心翼翼取出巴掌大小的铜罐子。
李成灭了炉火,将渣子扫出来倒进恭桶中拎出去,抓紧时间洗漱。
大炉子套小炉子有点蒸馏那味了,蔚风一进门就见周道士打开罐子,往一个药丸大小的成排圆形连接着的模具中倒里面的液体。
这是丹药?比之药坊里手工搓的药丸还差劲,是人能吃的?别是糊弄想长生想疯了的皇帝。
早饭送来了,蔚风用过后见没他什么事,到外面探查花圃去了。
没走远就在屋子对面的花圃寻找合适的地方,趁人不注意蔚风丢下一物。
“看什么?”
飘乎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阴冷,自李成身后传来,唬得他心脏一紧遍体生寒。
不知何时周道长站在了他的身后,李成战战兢兢道:“没,没看什么。”下意识选择搪塞过去。
周道士背着手眼帘微垂凝视着眼前的内侍,“这树这花不要靠太近。”
“需,需要,浇水吗?”李成单纯的好奇昨晚的景象,是否会在白天有所显现。
“不是你该过问的,回层烧火去。”周道士丢下一句转身离开。
李成喃喃自语道:“花和树种得太密了。”
周道士似长了后眼般回头,惊得内侍连连后退面色微白。
“嘀咕什么呢,干活去。”周道士皱着眉头不悦道。
“是,是。”李成跑着进了屋,麻利的取了柴点上火,坐在边上扇扇子。
一日三顿饭,顿顿不重样,李成吃得相当满意,每天只做一件事不算累,周道长虽然阴晴不定说话冷冰冰的,不是个苛待人的主。
晚上依旧是前一日的情况,蔚风着重透过窗户观察放在外面与花木争月光的老伙计。
观察了一周,夜晚的月光确实对虚影有着加固之效,蔚风放心了,白给的东西不要白不要,没想到李成这小子有几分气运在身。
到了月底这天,足足三两的月银分发下来,李成喜得眉眼弯弯,那他就不用再去见赵太监拿卫老爷许的一两银子了。
夏季来临,屋里像蒸笼一样热得难受,门窗大开一共放了六盆冰都缓解不了。唯一庆幸的是看不到蚊虫,就连花圃中同样看不到一只虫子。
穿着一件内衫的李成正坐在炉前一边扇风,一边扯下挂在脖子上的汗巾擦汗,打透的汗巾能拧出一杯水。
上次倒进模具中的丹液到现在未取出来,听说需要七七十四九天方能成型,就放在桌子上那么摆着。
每天一炉药,添加的东西不重样,一落古旧泛黄的书页搁在桌上,李成偷偷瞅过,上面的字和画一个也不认识。
一晃眼无聊的两个月终于过去了,秋季的凉爽带走炎炎夏日。
超过七七之数,整日几乎不离屋的李成未见周道长打开第一个模具,超了好亦或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