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义喃喃自语,说不出的激动与复杂的疑惑交织在一处,不确定活过来的人还是熟悉的同僚吗?
天空又有数枚光点往不同的方向落去,看样子光点的投向是成为阵眼的浮尸。
不全然是,一只火蝶凌空飞起,迎向下落的光点之一,好似要抢夺别人的机缘。
“师父!”曾义心急的迈出一步。
本来落下的光点就不多,说明能活过来的人只会比当初的十八个人少,眼看被火蝶捷足先登,心里不急才有鬼。
徐威一个眼神制止裹乱的曾义,哪怕李成亲自上手抢夺,也不能有二话。
没有李成在此,还能安稳的看到浮尸重生的一慕?早被土刺和根须困死了,做人不能太较真。
“可以抢?”闻人朝似是品出了些许火药味,阴测测的冷哼一声,“我也试试。”
“你!”当真是好不要脸。
曾义气得握紧了拳头,就看到离开的闻人朝不到十个呼吸就又灰溜溜的退了回来。
临近阵法,此处的土刺和根须比之其他地方更加诡异莫测,让闻人朝难以招架,不得不为了保命退回到李成所在之地,恼恨的眼睛似要择人而食。
“呵!不过如此!”曾义嘲讽去抢无果的闻人朝。
“你想抢还没位置呢,笑话我?”闻人朝反唇相讥兼挑拨离间,“火蝶抢光点难道还能变成人?”
徐威自是不信:“千万年过去了,打听打听成精成人的有多少,在这里扯些没用的扰乱人心。”
“正因为没有,所以才最令人瞩目,不是吗?”闻人朝拿不到的东西,自然不希望看到别人好过。
话虽如此,没见过精怪化人的几人,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空中接住光点一口吞下的火蝶。
巨大的带着火焰的翅膀当空展开,跳跃的火焰化为翅膀上鲜明的纹路。
一侧的翅膀目测有两人宽,巨大的身体仿佛能将人带上天,浑身毛绒绒的披了上冬装,看上去到也不那么骇人,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透着灵动的可爱。
哪有变人只是变大了而已,几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同时松了口气。
真变成人事情可就大条了,证明人也可以在灵气不存的条件下一举得道飞升成仙。
此事一经传出天下无不震动,平静的日子要被打破了。
巨大的火蝶缩成原来的大小,往李成所在的方向飞去。
李成伸出手去接住落到掌心的火蝶,扇动的翅膀格外引人注目,上面的纹路不仅仅是几条细线勾勒,还有一些散落的不规则的白点,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
火蝶没入李成的掌心,回去消化得到恩赐,不往它在这里久候多时。
强抢的念头在脑子里打了个转,在看到火蝶消失在李成手心后,闻人朝打消了注定不可能成功的心思。
天光放亮,就在几人诧异已经是第二天拨云见日,看到了初生的太阳,以为结束了安全了的同时,光亮过于耀眼刺得人眼睛生疼。
灼热的光落在身上,仿佛能把人融化掉一样,闻人朝在徐威的面前真的被化成了点点金光不复存在。
以为自己也将踏上对方的后尘,光如来时般销声匿迹了。
浑身发软瘫坐在地,一旁的李成变成了冰雕,隔绝了让人极其难受的热意,等光全都退去,仍旧是黑夜原有的颜色。
浮在半空的人摔在地上,脸上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死得十分安详。
“原来不是重生。”只是让尸体变回原来的模样。
死了就是死了,不可能死而复生,曾义跪在地上失声痛哭,是他太过想当然了,哪怕在修仙盛行的年代,也没有仙人能够复生。
此前对李成抢夺光点的事耿耿于怀,现在活像自己才是那个大笑话。
唯一令人宽慰的是,十八人得以以原貌下葬,比之干尸好太多了,曾义擦干眼泪,朝解冻后的李成拱手一礼以示歉意。
李成不甚在意,设身处地换位思考,是个人都会如曾义这般,管不了别人对他的看法,打着哈欠往回走。
“去哪里?”曾义再度发问。
“客栈。”困得眼皮打架,李成熬不住了。
看到李成打哈欠,曾义心神一颤不禁转向师父,分不清是正常现象还是被阵法影响,也要进入到沉睡之态?
徐威朝李成的背影扬起下巴,转身跟上去。
曾义走前看了眼地上的尸体,“等事情结束,如果我还活着就回来替你们收尸,保证葬个好地方,下辈子再见。”
客栈内死气沉沉的,李成上了楼进了屋关上门,脱掉沾灰的棉衣躺下睡去。
吃了闭门羹的师徒二人大眼瞪小眼,不让进那就找一间相邻的屋子暂时呆一晚,等到天明再看是何情况。
屋内,火蝶从李成身上飞出,在空中美美的转了个圈落到桌子上。
冰蝶紧随其后对着臭美的展示翅膀的火蝶喷寒气,去把月光草叫出来,问它要那朵花。
月光草也不问冰蝶的打算,吐出来往半空中一扔,趴在李成胸口半睁着一只眼睛瞧。
冰蝶接住蓝花一点一点的吃掉,打了个饱嗝,湛蓝色的虚影自翅膀边缘扩散,星星点点的光布满两翼,如深邃的大海如耀眼的星空,散发出夺目的光亮,衬得整个屋子蓝莹莹的分外美丽。
不输于火蝶的美,不输于火蝶的大,对方有的它也有,一身湛蓝加白的毛绒外套加身,缩小后更像饰品。
两只蝴蝶大眼互瞪,本就属性相克的两只不能说互看不顺眼,都有些争胜的小心思罢了。
“两只可真够无聊的。”月光草跑到枕头边睡去。
斜对面的房间开着门,密切的关注着李成所在屋子的异常,看到了印在门上的蝴蝶翅膀的影子。
“蓝光。”曾义看得是真真切切绝对错不了。
“傻了你,李成手上还有一只蝴蝶。”徐威喝着凉了的茶提神。
“那只不是白色的?”曾义有看到过,他还没到七老八十老眼昏花记不住事的年纪。
“或许是真实面貌。”徐威淡淡的道。心思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