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久前才长出来的细毛根,在凶人的辣手摧花下,一把就撸掉了七八根。
疼算不上多疼,月光草心在滴血,为何受伤的总是它!
能不能换个人欺负!
月光草抱着撸秃的根须泡在积满月光的碗里,吸收着里面的力量补养缺损。
蔚风毫不理会月光草的瞪视,将鳞粉倒入碗中,捻线般将细如发丝的须根对折拢成笔刷状,顶部扎实打成结,搅拌倒入月光当中的蓝莹粉。
“这是干嘛?”正当月光草一头雾水看不出明堂时,花瓣被捏住了,小刷子沾着蓝莹粉往上涂。
月光草想躲又怕用力过猛揪掉一片花瓣,这可不比根须随便长长泡泡月光就有,长一片花瓣老费劲了。
火蝶落到桌上,瞅上眼月光草低头瞄碗里的月光,探出细长的嘴尝了尝味道,翅膀展开抖了抖,往碗里加了点自己身上的鳞粉。
活像被架在火上烤之前要做的涂料工序,月光草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凶人涂料的手法像在画画,目前在勾边。
火蝶看抖进去的量够了,站在碗边吃得是津津有味。
冰蝶见火蝶在吃,它也尝了一口,不尝不知道一尝欲罢不能,两只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上了。
肚子眼看着鼓起来,圆溜溜的外层的绒毛都炸开了,看上去更绒了。
不能再吃了,两只对视一眼及时收嘴,腆着肚子侧趴在桌上消化汲取的力量。
这算是混吃对方的力量,借助月光整合了冰与火的力量,吃下去好处多多,贴贴的时候不会被相克的力量所伤。
蓝色和红色在花瓣上各占了一半,画得挺好看了,还给它留了一段白底,说不定以后会新添别的颜色。
笔刷递到月光草嘴边,蔚风示意收起来以后接着用。
扔了下次还得拔毛,小东西又要不高兴了,心里肯定变着花样骂他。
吞了,月光草意识到凶人用他的细根涂颜色,就像它用根须涂银边一样。
自己身上的东西不会出现排斥,早说它自己涂了,用不着凶人动手。
“喝了。”蔚风点了点碗里混着料的月光。
月光草懵了,为什么要喝两只蝴蝶抖进去的粉,不是已经涂花瓣上了?它不太想喝别人身上掉下来的玩意儿。
抗拒之色跃然脸上,蔚风似笑非笑道:“它们喝的可是你之前泡过的洗澡水,有什么喝不下去了,你要是嫌弃,花瓣上刚画的颜色可就真成了摆设。”
啥?两者之间有关联?月光草瞪大眼睛一脸求解的神情。
“时不时喝几次,以后冰火两种属性的东西都可以吃,好处自行体会。”蔚风简略的作出说明。
原来如此,有利于自己再难喝它也喝,月光草浅浅的尝试了一小口,温温凉凉的还可以。
月光草犹豫并不是觉得两只蝴蝶身上掉的粉不干净,而是这东西相当于皮屑属于是废物,以为凶人故意拿它寻开心,是它想左了,它反思。
话说回来,说起洗澡水,凶人时常喝的月光也都是它泡完的,嗯,心里那点余火灭了。
咕嘟咕嘟,喝了小半碗喝不下去了,月光草把碗往凶人面前一推,“要不要来点,浪费了不好。”
瞥了眼月光草光张嘴不出音露出的小表情,小东西鬼心眼挺多的。
蔚风不在意月光草摆在明面上的小伎俩,端起碗喝了剩下的月光。
月光草以为凶人不会喝,做好了被教训就跑的打算。
出乎意料的居然毫不嫌弃的喝了。
把碗收起来的刹那,脑子里不住在想,相处这么久仍旧摸不透凶人的心思。
以为该生气的时候反而很平静,不该在意的地方却又一反常态。
月光草收起花碗,两相对比它更喜欢李成多一点,至少不会无故的捉弄它。
“收拾收拾该走了。”蔚风起身掌心叩向桌上的两只吃撑了飞不动的胖蝶,收起来。
椅子上的包袱拎起来抖抖上面落的灰,还是得背着。
为了省事让月光草吞了,让人猜到他有储物空间之类的东西,没完没了杀伐对成长阶段的李成并不合适,速成的武力值等价于拔苗助长。
全由他来掌控,浮于表面的东西不能被有效利用吸收。
李成所接收到的内容也仅仅是一组记忆的片段,并不能真正的成为自身所掌握的经验。
风刃加冰以及将自己冻起来形成自我保护,李成有在动脑子,这点就做得不错。
背上包袱下了楼,去和掌柜结账,蔚风多付了五两银子。
打破的椅子和墙面是他干的他认,又不缺这点银子,何苦为难掌柜。
“屋里有两具尸体。”蔚风没帮着处理掉,就想让背后的人把眼睛放亮点。
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不能招惹,带上脑子再来。
“唉!”掌柜收起柜台上的银子,思虚半晌拿笔勾画掉了登记册子上的名字。
“补偿给了,为何要叹气?”小二听了个全乎,不太懂掌柜明明得了便宜,为何不高兴?
尸体报了官也都拖走了,就是个无头公案,查也查不到有用的消息,走个过场而已,牵扯不到掌柜的头上。
客栈内除了那小子住的一间屋子遭到了破坏,并不算太过严重,修补一二又能再用。
地上的血迹也非常少,已经清理干净了,再换一套新的桌椅,屋子又像新的一样。
掌柜到底不满意在哪里?
小二挠了挠头表示不懂是以问明。
“唉,那孩子是个实成人,摊上杀人的事可惜了。”掌柜只是觉得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突然之间有感而发,所以才高兴不起来。
“那小子不是个善茬。”
屋里死了两个很能说明一些问题,小二懂掌柜心情不愉的关键在哪里,不就是感同身受,小老百姓有时候于生死上没得选。
中午就蹭了一顿饭,晚上连口水都不曾沾过一滴,颠簸的路上,胃液翻滚直冲咽喉,反酸的灼烧使得昏迷中的沈瑶恢复了一点点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