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的商队发现远处有火光,立刻停下派人到前方路段察看情况,以防声东击西故意制乱子调虎离山。
月光草推开车窗向外张望,根须指着着火的那处,火蝶打身边飞出去,没入空中消失不见。
“这是去干嘛?”月光草不解的扭头看向李成,见对方一脸怔愣的样子,懂了。
火蝶自己的行径与李成无关,月光草不禁嘀咕道:“要是搁凶人身上,火蝶哪敢擅自行动,纯粹活腻歪了!原来不只它觉得李成好‘欺负’。”
李成坐过去一点,凑到窗口上往外看,虽然看不到火蝶的身影,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去了着火的地方,至于干什么猜不透。
火蝶闪现于火场之上汲取着其中的火力,人为的火势虽然比不得自然生成的大火力量足,有总比没有强。
“姐,你看!”坐在井边的马雨桓一把拉住身侧准备往井里跳的人。
马雨心转过去侧着弟弟手指的方向看去,“蝴蝶!”
那只蝴蝶太特别了,今早刚见到绝对认不错,马雨心喃喃自语道:“那个人来了,干什么?”
“火,火灭了!”马氏眼见冲天的火光降下去,面上即惊又喜,跑到房前一看真的没了。
什么!
姐弟二人跑到婶娘跟前,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他们家的房子没塌,大火消失了。
“快看!”马雨桓往天上一看,吃惊的眼珠子瞪圆。
数条火蛇向半空中的闪光的蝴蝶汇聚而来,蝴蝶肉眼可见的在变大,火蛇却与之相反在变细变没。
“吃了!”马氏惊叹连连,“仙家手段?”
半人高的蝴蝶在空中挥舞着翅膀,扇出数条火线缠绕住放火之人,瞬间烧成焦炭。
与歹人搏斗誓死保护家人的汉子正与歹徒交峰,自是不敌有着丰富杀人经验的恶贼,倒在地上面对步步逼近的敌人,翻身而起赤手空拳肉搏,死也要拖个垫背的。
“愚不可及!”话刚说完嚣张无比,不可一世的贼人丢下手里杀的刀,双手去抓勒住颈间之物。
刺啦!
双手被灼烧得起了水泡,疼得吱哇乱叫,眨眼的功夫整个人抽搐着变成一具焦炭。
唬得村民连滚带爬捂着身上的伤退离,眼见亮亮的细线断掉消失方才松了口气。
商队派出去打前哨的人回来了,前路畅通无阻与着火的地方无关联。
管事思虑再三派个人去县里报官,火势那么大人不知死多少。
“起程!”能做的不多,仅此而已。
村里活着的人目睹细线的威力,看到上空中的蝴蝶,无不跪下叩拜。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村长带着以头抢地,要没这只蝴蝶活下来的人少之又少。
火蝶抖动触须,变回原来的大小飞走了。
官兵推着水车匆匆赶来,村里的歹人已无活口,县太爷听着村民七嘴八舌的补充,登记在册连夜写折子送入京中。
“没有来。”马雨桓吃着大夫开的药,又生气又自苦道,“还用再上山问吗?”
“为什么不出手,为什么不如一只蝴蝶,为什么……”说着说着流下泪来,马雨桓自嘲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全是妄念。”
“别说了,不去就不去,家里需要人。”马雨心忙前忙后照顾着弟弟和婶娘,恨不能一个人分成八人来用。
村里的尸体全都拖到县衙里,经仵作验过伤再派人送到村里,是谁家的都带回去下葬。
目的是为了写清案子的细节之处好上报,凶手屠村的起因以及幕后主使未找到。
县太爷能力有限,加上又有只诡异的蝴蝶凑热闹,解决不了的事上报,请京中擅于侦破案件的人来。
再不起眼的细节都得写清楚,以免下葬的村民不得安生的再被挖出来。
马车颠簸的幅度不影响睡眠,李成躺下后呼呼大睡,一觉睡到天亮。
“嗝!”落在窗边小几上的火蝶打了个嗝,喷出些许火星子,看得一旁的月光草直皱眉。
火蝶越来越不像蝴蝶了,卷曲的嘴变成鸟喙,翅膀也比平时所见大了一圈,身上的毛更是溜光水滑,眼睛周围有一圈白,之前没有过。
月光草闲来无事,勾着李成的手把冰蝶叫出来对比一下。
冰蝶往火蝶身边一站,一大一小一胖一瘦。
李成上手比量了一下两只蝴蝶的大小,摸了摸火蝶腹部的绒毛,脑子里闪过一个非常贴切的词,进化!
商队停下休整,李成下车去方便,洗了个手回来啃饼子吃。
马雨桓不顾姐姐劝阻,毅然决然的选择拖着病体上山,他需要做一个了结,不能不声不响的当没这回事。
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可能砸他头上,通过昨天晚上的惊魂,马雨桓彻底想明白了。
婶娘遭逢大难,人也变得和善许多,眼睛里的算计看不到了。
马雨桓忽然觉得凶徒的到访,似也没那么糟糕。
马雨桓独自一人上了山,走走停停扶着腰喘着粗气,终于到了山顶。
道观前大门紧闭,之前来是什么样,现在仍旧未变。
马雨桓站在门外朝里面说道:“观主,我来了。”
“昨天差点死了,自此大彻大悟,仙人怎么可能给予凡人太多的好处,那些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罢了。”
马雨桓惨笑一声,“结束了,一切就当从未发生过。”
“当初收徒时就该醒悟,什么传男不传女,仙缘到此为止。”马雨桓总算看清了人性,憋了一肚子的话不吐不快。
“说书人曾讲过,那个遍地是修行之人的时代,男女老少皆可拜师学艺,压根用不着分这么清,观主打从心底瞧不上我姐姐罢了,又何必找借口搪塞。”
马雨桓无比清醒的盯着门上的锁,“我不管观主在与不在,今日便是你我缘尽之时。”
大殿内香炉中,沉睡的清录道长突然惊醒,自炉中现身察觉门外有人,更令他担忧的事发生了。
缘分断了,任他掐指去算,之前隐约显现出忽明忽暗的师徒缘,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