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肆的衣摆,“为什么不能是我?”
片刻后,谈肆捏起她的下巴,“尤娜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尤娜娜回应,“那又怎样,你又不喜欢季姻。”
“况且,季姻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
尤娜娜依旧得到的是冷漠的回答。
“我没有多余的时间。”
这次,谈肆果断痛快地转身就走。
……
林扶他呼出一口气,缓慢地起身,套上米其色外套并戴上外套的帽子,拿起一旁的易拉罐,没有无意中窥见他人私密的羞怯与躲藏,也没有任何惊讶与慌张,只是安静地朝位于他们相反的出口走去。
可是有人并不理解林扶他的识趣。
尤娜娜并没有想到乒乓球室内会有人,面色一凝,急切地开口,“站住!”
林扶他停下脚步,单手插兜,依旧背着身,虽疲惫怠倦,但仍维持着温和礼貌,“对不起,我没有侧耳听春的爱好,所以,同学,再见喽。”
最后尾音微扬,又增添了一份俏皮。
说完,继续往前走。
尤娜娜脸色愈加难看,“我告诉你,你完了!”
林扶他脚步一顿,低头嗤笑一声。
为什么有些人总想让别人为自己的做贼心虚负责呢?坦荡一点儿不好吗?
她转过身,平日里清澈明朗的眼睛中溢满了冷漠疏离,但依旧挂着温柔的笑,语气委屈,“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吗?我尊重你们,也尊重我的耳朵。”
“你若是把今天看到的事情说出去……”
林扶他没有耐心再听一遍虚张声势的威胁,对面语未尽,她便话已出,“这位同学,你高估了我的眼睛。”
我的眼界视野很小,小到这辈子只容得下一件事。
“你!”
简练的语音,由于人的执念不同,总会落入理解的偏差。
尤娜娜感觉到的则是揶揄与嘲讽,揶揄她插足的无耻,嘲讽她心思的肮脏。
“穿着邋遢褶皱的外套凭什么嘲弄我?”
尤娜娜一向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她如是反驳道。又因眼前之人那双眼睛与季姻极为相似,便下意识地讽刺,“凭你只剩尊严的廉价,或是遗传自父母的肮脏。”
林扶他维持的温和遽尔开裂,缝隙渐渐爬于其上,最后彻底瓦解,消失地无影无踪。
父母的肮脏……
肮脏啊……
一些深埋已久的回忆与情绪涌上心头。
这句话触及到了林扶他的逆鳞。
她啊。
所有肮脏侮辱的话语,她都能内心没有丝毫波澜地一口吞下,然后消化掉。
可她最厌恶别人拿父母来攻击她。尤其是母亲。
“哈哈——!”,林扶他像是突然打开了某种开关,笑得肆意疯狂。
尤娜娜有点被吓住了,她也没想到一个人的前后反差会如此之大。
林扶他转过身,面容完全暴露于尤娜娜眼前。她将手中的易拉罐按遍后,将它扔到空中,接着一个侧身旋踢。
“若是如此,同学,你就要破相了。”
易拉罐贴着尤娜娜的耳边迅速擦过,砸在后面的墙壁上。
闪躲间,尤娜娜脚下一个不稳,摔到在地上。
尤娜娜顿时羞恼,“你个疯子,给我等着!”
“还有你怎么确定只有我一人?”
林扶他没有理会尤娜娜的威胁,反而看向她身后的坐台,目含暗示,意有所指。
尤娜娜回过头,身后空无一人,连一只鬼的影子都没有,空空又荡荡,“你敢耍我!”
虽然这是一个非常老套和无趣的招数,但胜在有用!
尤娜娜再回头时,林扶他已到门口,走入门外阳光之中,背影渐渐地消弭于灿烂中。
尤娜娜自发现秘密被他人窥视的那一刻,神经紧绷,注意力都在一处,忽略了离开的男生。
另一侧出口处,谈肆停下了脚步。
他从看到少女的那一刻,到少女背影消失,目光从未移过片刻,又因太过直白,意图一览无遗,那种眼神,直直地望过来,像是发现猎物般,还是那种惦记、渴望许久的猎物。
谈肆兴奋地笑出了声,笑得随意散漫,不由自主,却又有几分阴冷。
她呀,一如既往。
“…wel…come。”
他愉悦地念出,语气轻缓,落入旁人的耳中,只是沙哑的气流音。
欢迎来到我的猎场。
MY GRI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