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也点了点头,而卫玠也说道:“她看我们的眼神不一样了。”
卫央也反应过来,看了看董思孝:“她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就在沈夫人她们过来的时候。”董思孝却是故意隐瞒了苏景行之事,将沈长瑜清醒一事故意引到了陆怀音与闫如歌的身上。
果然,卫央闻言微微地低了低眉,似乎明白了什么,沉默了片刻道:“我们先离开吧,让他们一家好好叙叙旧。”
卫玠闻言,也轻轻地皱了皱眉,却还是留恋地看了看那还找那个已经许久不见的笑脸,眼中微微地多了几分安心,也转过身与卫央一同离开。
而董思孝看了看苏从芜,两人也都明白彼此担心的东西,可是如今的境地,一切都似乎应当重新开始。
沈长瑜看着走过来的沈敬堂与沈长恪,站起身微微地行了行礼:“爹,哥哥。”
“你大病初愈,还是先休息为好。”沈敬堂抬了抬手,说道。
只是等到沈长瑜一坐下,才从孙子身旁走来的陆怀音却是皱了皱眉:“你早就知道长瑜生病了,为何不告诉我呢?”
沈敬堂看了看陆怀音,却是并没有在她脸上找到忧伤与失望,虽有几分怒气,倒也是不算太过。
而沈长恪虽然不明白其中发生了什么,却是在来的路上听闻沈长瑜沉睡不醒一事,如今见到她安好,倒是也没有多想便道:“爹必定是怕娘担忧,才没有说。何况就在我们要说的时候,你们不是也已经到了宁府了吗?”
“爹。”沈愆阳在闫如歌的带领下,却是刚好来到一干人身旁,对着沈长恪喊道。
沈长恪含笑地将垫脚攀着他的沈愆阳抱起,又道:“何况,长瑜不是醒了吗?这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看了看闫如歌,却是眼中眉中皆是笑意。
沈长瑜在旁边一笑:“哥哥说得不错。”似乎是许久没有感受到这样“家”的氛围了,沈长瑜继续道:“何况我生病一事,本就不想让娘担心,按照爹的脾气,又怎么执拗得过我呢?”
陆怀音一见沈长瑜在一旁帮衬着,只好看了看她道:“你呀,净是帮着你爹和你哥哥说话。”
“怎么会?”沈长瑜一笑:“娘在我心中,可是最亲近的人,爹和哥哥哪里比得过?”
陆怀音这才笑了笑,倒是着实拿沈长瑜没有办法一般。
沈长恪也笑了笑,看了看沈长瑜,却发现她的眼中的笑意似乎并没有嘴角的那么深,仿佛是刻意忽略了什么。可是他却是猜不到。
而一旁的沈敬堂虽然觉得这一番对话颇有几分以前的样子,可是想起今日所知道的一切,心中还是不由得发凉。
“大人?”岳少寒虽然无意打扰这场相聚,却还是走到沈长瑜身旁道:“皇上来了。”
沈长瑜一皱眉,虽然她没有经历那么一刻,可是至少她也猜到了所来之人是谁了。
只不过就在她犹豫是不是真的要去见傅珩的时候,陆怀音却开口道:“皇上来得正好,如今事情都落幕了,你是不是也应该让皇上还你身份了呀?”
沈敬堂倒是不知道傅珩是否知道了沈长瑜的真实身份,却是不得不小心谨慎道:“虽然是换了新的景象,可是大事初定,一切还需要慢慢来才好。”
“慢慢来?”陆怀音皱了皱眉:“慢了三年还不够,还想慢个三年。”对于沈敬堂的话,陆怀音似乎难以同意道:“何况此事或是在朝上不好说,如今在这宁府倒是更好提出来才对。”
“这·····”沈敬堂也有几分犯难,实话说,他何尝不想早日了结此事,可是他也明白此事是永远不可能了结了。就算是傅珩真的换=还了她沈长瑜的身份,而实际上,她却已经难以成为他们以前的女儿了。
沈敬堂看向沈长瑜,眼角不由得染上几分忧愁,或许更多的是无能为力。
“我想爹娘说得都没错。”沈长瑜眼中含笑地开口道,然后看了看陆怀音与沈敬堂:“只是这件事,还是长瑜自己开口比较好。”
沈敬堂看了看陆怀音,似乎她也冷静了下来,只是却带着几分愧疚之意地看着沈长瑜,认真说道:“你有你的主张自然是好,只是娘不想你再为沈家做些什么了,而是希望沈家以后能够安宁平静。”
一番话却是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有些红了眼眶,想起这么多年沈长瑜放弃一切的牺牲,与长达三年的消失,但是也足够明白陆怀音此话的意味了。
而沈长瑜点了点头,虽是安抚众人的浅浅地一笑,却也是巧妙地让谁也没有发现她眼中更浅的一抹忧伤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