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可以随她的心意。只因为这两个身份都是他可以参与和掌控的。偏偏是宁安与凤宁安两个身份,他不仅与她有着许多不可逾越的距离,还生出那么多的顾忌。他知道她断然不会想要再做被欺骗的宁安,却是也没想到她会忽然生出做回凤宁安的决定。
要知道,这是他与她最能生出间隙的身份。不仅是因为上一辈的爱恨情仇,更因为她恢复这个身份之后,他们彼此更多的身不由己。
“此刻,我安然无忧地站在你面前。清风徐徐,灯火璀璨,处处是喜气浓溢,人烟富盛。”沈长瑜看着傅珩,暗暗地握了握手,似乎有几分压抑地说道:“一切都告诉我,一件事情,那便是我此刻无比安逸地活着。可是。”沈长瑜顿了顿,定定地看着傅珩,眼中仿佛被染上了一片尘埃一般:“我娘亲的尸体如今还留在宫中的冰室之中,冷冷清清,无依无靠,甚至是魂不能归故里,体不能居乡冢。身为其子,纵然没有缘分相处一日,却是也不能不体其怜爱之情。”
傅珩看着她,皱了皱眉,眼中也慢慢地被沈长瑜眸中的黯淡所然,多了几分颓唐。
仿佛就是一株玉树,被雾气所然,如今便是千般姿态也变为了喟叹——她此言,便是决定不可更改之意了?
沈长瑜看着傅珩,又沉默了片刻,才再次开口道:“我要送我娘回宁朝。”
话音一落,仿佛千树万树的灯花从傅珩面前寥落,他看着那张坚毅的面容,忽然有种她既然是她,一直都是她,便是做了沈长瑜也是有着宁绎的执拗。
摇曳的灯光透过灯笼的薄纸映衬着两个的人影,仿佛诸多欢声笑语都停在了那修长的人影后,喧嚣的夜晚终究有需要宁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