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吗?”陆怀音看着已经穿好了嫁衣的沈长瑜,眼中虽然不由得有几分惊艳,却也颇为担忧地问道。
沈长瑜轻轻地摇了摇头:”谢谢娘的关心,既然是长瑜自己选的路,便是该安然地走下去。”
陆怀音点了点头,抬手将沈长瑜的手握到自己手中:“你这孩子,一向通透。只是这皇家的路常常不好走,若是以后受了委屈,也不要忘了你是沈家的小姐。”
沈长瑜心中一动,嘴角的笑多了几分感动与温柔。虽然这是场计划好的“成亲”,可是这门婚事在陆怀音看来却是事实,所以这些所有的担心与话语都是一个母亲最深沉的爱意,而沈长瑜既然明白,又怎会不动容。
“娘放心。”沈长瑜也看着陆怀音缓缓道:“长瑜无论如何都是娘的女儿,以后也会常回来看娘的。”
“那我就放心了。”陆怀音看着如此贴心的女儿,心中也是颇为不舍,想着今日乃是出嫁之日,也就更多了几分伤感,竟然不由得流下泪来。
“娘。”站在一旁的闫如歌看到如此场景,也明白这样的情感,却还是开口道:“韩大人与许大人快到了。”
陆怀音也是此时才想起自己所来为何,抬手将沈长瑜牵到铜镜前,然后含着几分疼爱又不舍道:“还记得小时候,娘为你梳头发吗?”
“当然记得。”沈长瑜也想起出嫁之前,母亲会为女儿梳发的习俗,也就顺着话道:“娘为长瑜梳的发髻,却是比府中的嬷嬷们还要好看。”
果然,陆怀音似乎也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更是会心一笑:“今天,娘还得为你梳一次发,只不过你如今也不是小孩子了,娘也不能为你再梳发髻了。”
沈长瑜微有几分沉默,却是从铜镜中看着陆怀音的纤手手拿着檀木梳的姿态,心中又是忽然流过一道暖流。小的时候,她时常讨厌丫鬟嬷嬷们为她梳发髻。只因为她的性子最不爱被人摆弄,也就时常在丫鬟嬷嬷为她梳发的时候故意喊痛。于是,自家娘亲便常常亲自为她梳发髻,而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跳脱的性子,在自家娘亲手中就变得乖乖的了,不仅不再故意捣乱,反而是极为喜欢自家娘亲梳发时那轻柔的动作,时常还觉得不过瘾。
而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次让自家娘亲梳发的时候,却是她要出嫁的时候了。而沈长瑜心中不免感慨的时候,陆怀音一边看着手中的檀木梳如在水中荡漾一般,从头滑动到发尖,一边又缓缓道:“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说完,陆怀音将手中的檀木梳递给一旁的闫如歌,纤手一抬就让沈长瑜觉得后颈一阵清凉。而被陆怀音擢起的发也就被绾了起来,然后接过闫如歌端来的盘子中的凤冠为沈长瑜戴上。
随后,沈长瑜才站起身转过来,看向陆怀音,眼中也不由得有几分氤氲:“娘绾的发,还是一样好看。”
陆怀音似乎又被这句话给触到了心扉,抬手将自己疼到手心的女儿揽了揽,不言而喻的不舍之情也让一旁的闫如歌红了眼眶。
而就在三人再度相叙了片刻,云心就传话来以韩玉竹与许画涯为正副使者的迎亲队伍到了门前。
“慕容小姐?”门外却是传了熟悉的声音:“我等奉皇上之命,带了一件东西和一句话给您。”
沈长瑜一挑眉,看了看也觉得疑惑的陆怀音和闫如歌,对云心道:“把两位大人请进来吧。”
果然不出沈长瑜所料,的确是韩玉竹与许画涯,而两人一见陆怀音与闫如歌都先行了行礼,然后看向沈长瑜道:“小姐出嫁在即本不该打扰,只是皇上有心托我二人送一件东西和一句话来。”
“两位大人客气了。”沈长瑜低了低眼,而后一抬眼就看到了许画涯递过来的盒子,抬手接过。
只不过就在她犹豫着是否要打开的时候,许画涯又缓缓道:“只愿卿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这是皇上托我二人要告诉小姐的话。”许画涯看向沈长瑜,轻轻地一笑。
而陆怀音站在一旁,或许对于这门亲事本还有着一些未曾放下的担心,此刻却是多少有了些安抚。想着傅珩是怎样高高在上的帝王,却是愿意对她的女儿许下这样的承诺,心中倒是不免有些满意。
“劳烦许大人了。”沈长瑜虽然也是有几分惊讶,却还是微微地掩了掩,低眼轻声道。
然而心中却是早已经百转千回了,这句“只愿卿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既是一句承诺,却也是一句需要彼此履行的誓言。或许傅珩说出这句话是希望能够得到她的回复,又或者他希望能够用这句话保证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他或许想不到,她会带给他怎样的失望。
或许一切并非她所愿,可是却因为越深的真情而越深的伤害吧。
而东西与话既然送到了,韩玉竹与许画涯也就自然候在了门外,等着最后的吉时到来。
而房间里,陆怀音看了看沈长瑜和她手中的盒子,感慨地缓缓道:“皇上对你,倒的确是一片真心。”
“所以娘大可不必担心。”闫如歌也被傅珩的深情所感,也就不由得开口道。
而沈长瑜又何尝不对这样的深情所感,可是今夜这样的深情也是尤为沉重。低眼看了看自己手中古朴精致的紫檀木盒,她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他在此刻送过来,还有那样的一句话。于是缓缓地抛开鎏金的扣锁,却是被盒子中的一物给惊住了。
那盒子中铺着上好的锦缎,而丝滑的锦缎中放着一颗圆润如珍珠,却又分明比珍珠更为透明的珠子。而更为奇怪是那流转的莹莹的亮光,却是像极了传说中那颗盛朝的珍宝,皇权的象征的“夜白”。
沈长瑜一想到此处,就不由得皱了皱眉,立刻将盒子合了起来,神色却是更多几分震惊与忧愁。
”怎么了,长瑜?”似乎是察觉到盒子中的东西让沈长瑜有几分震惊,闫如歌不由得问道:“盒子中是何物?”
“没什么,就是一颗上好的明珠罢了。”沈长瑜立刻笑了笑,若无其事地看向闫如歌:“只不过既然是皇上赐的,必定是有独到之处。嫂嫂可否帮我从箱子中拿一个锦袋过来?”
闫如歌点了点头,转过身去,而陆怀音听完倒是不由得笑了笑:“你是想将这珠子放到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