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抽身的。”
宁绎点了点头,也是明了一般噤了声。心若有择,多说无益,何况她的话本就有几分逾距,只是可惜顾泓这样的人才。
“其实我、顾泓都是与太子一起长大的。”晏旸忽然说道:“曾经也都是无话不说、形影不离的好兄弟。”
“哦。”宁绎闻言,倒是有几分奇怪。这一路,她倒是也从字里行间可以感受到他对易明濛其实并无好意,原以为本就有着隔阂,却不想之前却并非如此。
而晏旸只是抬眼看了看宁绎,苦笑了一声,又道:“只不过后来,各有所求,便是难以齐心协力了。”
宁绎的眼中微微地一动,他这番话开始得如此突然,又结束得如此突然,似乎也是颇有缘由呀。
只不过还没有容得下宁绎询问,岳少寒却因为听到了下人的禀报,忽然走上前来,在宁绎耳边低语了几声。
“带他去见行知吧。”宁绎只是微微地敛了敛神色,而后吩咐道。
岳少寒点了点头,而后依言退出门去,将话传达给前来通报之人。
“你才到显都,竟然就有客来访。”晏旸虽然不知道来者是谁,却也是有几分好奇。
“这个人寒笙也认识。“宁绎只是笑了笑。
晏旸轻轻地皱了皱眉,微一顿后道:“我也认识?”
“就是何仲思。”宁绎揭晓答案。
“他。”果然,晏旸有几分吃惊。
“他与我家行知似乎颇为投缘,时常过来走走。”宁绎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状似无意却分明有意地说道:“寒笙要不要也见见他?”
晏旸沉默了片刻,又道:“你知道他的身份,就该与他保持距离。否则,想要如何安静地呆在这显都,是不太可能的了。”
宁绎手上的动作一顿,抬了抬眼,看向晏旸:“寒笙的意思是?”
“虽然我也并不想掺和其中,可是从顾泓那听说一二,这韩国特使也在来越国的路上。依你的聪明,不会猜不到两国特使忽然前来越国,这其中暗示着怎样的牵扯。”晏旸道。
果然,宁绎也沉默了片刻,后道:“我知道你是想提醒我,我也自会当心的。我也知道如今的处境,的确也不适合掺和任何的事情。
晏旸点了点头,又道:“你明白,我也就不再多言。”
宁绎点了点头,却也只是敛了敛脸上的担忧,而眼中却是越发的幽深起来。而对门外的竹,依旧清新又悠长地摇晃着,仿佛起了风,又仿佛风起了。
而后,两个又闲谈了片刻,晏旸便起身告辞。宁绎自然是依礼将其送出门,转身正犹豫着要去何处,便是看到何仲思在下人的带领下离开。
悄悄地在假山之后避过身体,宁绎看着朝下人微一颔首后离开的何仲思,却是多为他能够不拘身份,平和待人而多了几分好意。
想着,倒是好奇今日他们谈了些什么。宁绎微微地一笑,便转身朝苏景行的院子走去。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晏旸有心,这座宅子却是与宁绎之前在誉王府的“竹深院”,以及之后的宁府一样,都是有着极为繁茂的翠竹。所以,虽然已经是盛夏的时候了,越国又一向偏炎热,可是因为这样青青幽幽的竹,却是整个宅子都弥漫着极为让人安宁的气息。
然而,划破空气的轻响虽然让宁绎有几分诧异,却是又因为出现在眼前的一幕,而觉得格外的庆幸。
宁绎站在不远处,看着剑势起伏如游龙,身姿宛转如灵蛇的男人。第一次觉得,这样的他真是既陌生又熟悉不已。
多久没有见他拿剑了?似乎从相遇那日之后,便是再也没有见过了。而这一路都快要忘记他将是会用手中的剑平定整个天下的男子了,都要忘记他用剑该是怎样的凌厉,都要忘记其实拿剑的他才是他真正的姿态与性情了。
宁绎缓缓地扯了扯嘴角,或许不管对于何仲思一事,他的心中到底有着怎样的谋划与打算,可是,今日他有如此闲情,想必心情也是不差。
而不知道是这样的满意惊动了某人,还是本就到了收剑的时刻,锐利的剑刃凌空划出一阵长风,瞬时,青翠的竹叶便欲铺满宁绎的一身。
而男人挑了挑唇,伸手揽过那纤细的腰身,两人遂眉目相对,任凭一片翠叶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