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感慨钟成光好运可以逃过一劫。
“两位。”虽然因为鄙夷,段北期未曾回答钟成光的话,可是仍旧和颜悦色地看向沈长瑜二人,说道:“得罪了。”然后,又恭敬地做了一个揖。
沈长瑜点了点头,想着既然这位少年给了她台阶,她倒是也应当顺着下来。
只不过,看着苏景行和沈长瑜离去的背影,捂着手腕的钟成光多少有些难以罢休。只不过又因为手腕上的伤痛“滋”了一声,然后恨恨道:“在这的人能够清白到哪里去,竟然还有胆子伤我。”
段北期因为钟成光的话挑了挑眉,眼中倒更多的是不屑: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肮脏。想着忍不住觉得恶心,既然要将此人当做权宜之计。
而卢文渊一直站在一旁,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双眼紧锁着离去的人影,终于忍不住皱起眉头,只是神色之中更多的却是震惊。
“段公子,你们之前提的建议我此刻认真想了想。”钟成光忽然道:“若是把方才那位细皮嫩肉的小公子作为条件,我倒是可以考虑。”
段北期一挑眉,看着钟成光的眼中多了几分冷意,他倒是仍旧贼心不死,竟然还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不过,还没有等到他反驳,卢文渊却已经开口道:“虽然我们站在船上,一直向着钟大人招手,可是如果钟大人真的要惹上麻烦,只怕我们这艘小船未必容得下您这尊大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钟成光眯了眯眼,难道他们愿意舍弃他这尊大佛,之前那般下了心思,如今却是因为一个不足挂齿的少年就如此张狂。
“我们的意思就是,今日几位大人要在南扶楼吃好玩好,否则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段北期轻轻地一笑,然后又扫视了一圈
“钟大人的特殊癖好想必不希望路人皆知,周大人那几处房产似乎也有几分来历不明,而张大人的夫人似乎以善妒出名,或许不希望知道您的小妾都住在显都的哪些地方。”段北期的话说出的是每个人的痛楚,而几位原本还以钟成光马首是瞻,眼观心耳观鼻的官员也立马变了脸色。
“段公子,有话好说。”周大人因为段北期的话紧张起来,立刻赔笑道:“这南扶楼的酒就是不一般,不过喝了几杯,我等方才就脑子糊涂了。”
“所以几位大人现在清醒了?”段北期又冷哼一声,不给他们一点厉害看看,倒真是以为他段北期是吃素的。
于是话说到这个份上,几位大人若是还有心思吃喝玩乐倒也是不一般了,各自唯唯诺诺地说出段北期和卢文渊想要听到的话之后,就陆续告辞了。
“你方才的话其实大可不必说到那样的份上。”等到亭子中都清静之后,段北期才松了一口气,又想起方才卢文渊的表现,说道:“你似乎是因为方才那个少年动怒了。”
卢文渊看了看他,然后缓缓地说道:“那个少年不是钟成光那样的人可以肖想的。”
“你认识那个人?”段北期一皱眉。
“三年前见过一面,他或许记不得我了,可是我却记得他。”卢文渊想起三年前沭河水灾之后他进京述职,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那时刚好遇上他有麻烦的时候,所以匆匆一面,还没有来得及被时为誉王的傅珩引荐。
不过,便是一面,也足够记住那张曾经用才情“倾国倾城”的面容。
“所以,那个人究竟是谁?”于是因为卢文渊的话,段北期便是更加好奇能让他如此赞叹的人究竟是谁?毕竟在他看来,方才的那人虽然的确是长得不错,可是年纪尚轻,虽然比他看起来大几岁,可是终究是卢文渊要稚嫩许多。那么那人又究竟做过什么,是谁,能够以这样的年纪征服一个算是见多识广,又算得上老谋深算的人呢?
卢文渊抬眼看了看他,眼中倒是多了几分浅淡的笑意:“盛朝左相宁绎。”然而,轻轻地低诉,却又似乎包含着无限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