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
她暗暗感慨——没想到刚才仅仅口上功夫竟已经纠缠了快四十分钟。
她没有多和他多说什么，理了理衣服后，从包里掏出了牙刷和牙膏匆匆往女厕所走去。
她平时有餐后漱口刷牙的习惯，所以身上会备着牙刷牙膏。
只不过，刚要进女厕所，腰被大手挽住，他硬生生将她扯入了男厕。
“干什么呢…”
她稍有些责备地轻喃着，边挤着牙膏。
“没什么…”
他的声音含糊，气息温热，从身后紧紧抱着她，低头将下颌抵在她的头顶。
从镜子里可以看到，他的眼底是愉悦和满足。
“我喜欢这样抱着你…”
一改平日的冷淡，他此刻说话的语气特别酥。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
“怎么才能睡到你？”
听言，姚舒幻倒是淡若清风，并没有打算认真回答他的话。
“杜先生，您就怎么喜欢做见不得人的事？”
她一副打趣他的轻佻神情看得他一阵心痒痒的。
他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可她特别迷人。
“姚舒幻，你对每个男人都是这样吗？”
“我和他们，在你眼里，没有区别，是吗？”
杜彦礼的眼底很沉很沉，似乎是在特别认真地等待她的答案。
她也不急着回答。
漱完口后，补了补口红。
抿唇。
“杜先生都是快要和结婚的人了，还想和我要什么结果？”
然而，她口中淡淡的“结婚”二字，莫名让他有些浮躁。
杜彦礼微锁着眉头，握着她的肩，凝重地对着她。
“姚舒幻，我和她连订婚都还没有。”
她缓缓抬眼和他对视良久，直到他重新恢复了平淡。
杜彦礼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稍有冲动。
他很少这样。
这一瞬，两人安静得像是已经猜透了彼此的心思。
姚舒幻感受到了他的冷意，莞尔一笑。
“走了。”
她收拾好了牙刷和牙膏，拉上拉链，修长的腿一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到了宴会。
程驰在等她。
终于见到了姚舒幻，程驰顿时露出喜色，扬起眉走上前牵住她。
“幻幻，刚才去哪儿了？”
他边说着边挽上了她的细腰。
“这么久才回来。”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径直向甜品台走去。
“饿了。”
程驰笑得很温柔，贴心地为她托着碟子，接过来她挑的蛋糕。
余光瞥见杜彦礼也回来了，她没有转头，而是认真地选着点心。
好在，他刻意比她迟了六七分钟，和她错开时间回到宴会。这样一来，没有人能察觉到他们两个刚才是在一起的。
坐下来后，远远望着在舞池中央弹钢琴的白顾修。
修长的手指落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动作娴熟且温柔，
很是赏心悦目。
程驰抬手将蛋糕递到了她嘴边。
姚舒幻有些不适应被人喂，可她还是张嘴了。
小孩的一片好意，不是吗？
这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她垂眸看去。
裂纹显得格外突兀。
庆幸的是，只是屏幕碎了，但不影响使用。
是一条来自杜彦礼的短信
——姚小姐，刚才什么味道？
虽然她是在吃着蛋糕，可她怎么会不知道他问的并非蛋糕的味道呢。
姚舒幻半抬双眸，悠悠往隔了十余米的杜彦礼看去，和他对上了视。
显然，程驰也察觉到了她另有所顾，跟着她往角落的方向望去。
两个男人目光相碰的一瞬间，似乎彼此磨出了戾气。
又是杜彦礼。
程驰的脸沉了下来。
他一把拿过姚舒幻的手机，看着屏幕上的短信。
——姚小姐，刚才什么味道？
程驰不是智障，立刻就猜出了这条信息的主人就是对面那个冰山变态。
这男人都有未婚妻了，这么还老是缠着他的师姐！程驰咬了咬牙，放下了喂她吃的蛋糕。
他伸手拿过她的手机，一股气儿连按了按键盘，直接回了句，
——味道甜，特别甜！
他喂的蛋糕，自然是最甜的！
哼。
他得意地以宣战的眼神再次和杜彦礼对视。
殊不知他问的并非蛋糕的味道，程驰全然没想到自己回复的短信显得有些好笑。
收到了杜彦礼意味深长的笑。
姚舒幻无奈地扶了扶额。
程驰这孩子真是天真。
十点左右和程驰回了家。
睡前又收到了杜彦礼的短信。
——手机屏幕是不是坏了？
——算我的吧，明天给你买部新的。
她没多想，简单回了个字。
——哦。
“幻幻…关灯了，别看手机。”
程驰从身后拥住了她，习惯性地将头埋在她的颈间。
她有些困，没有搭理程驰。
“幻幻，我好想你。”
他一点儿倦意都没有，凑近她低声轻语。
姚舒幻转过身，长嗯了声，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回你房睡觉去。”
程驰自然是死活不肯的，奈何这次，她的态度很坚决，没有再顾忌自己的语气是否友好温和。
他不敢真惹她生气，只好委屈地道了声晚安便回了自己房间。
波澜不起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