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会找上门,她届时说定还会连累孔二娘。 “我拿钱买一辆马车。” “然后呢?若是遇上山匪怎么办?独身架着马车,更引人注,这年头有马车的人家太了。” 像孔二娘他们,平时有驴车坐都算了起了,马车那是什么人家才能用得上的。 昭懿抿住唇,她从未独自过活过,原先万事都有旁人打点。 孔二娘看着昭懿这模样,忽而起身从匣子里拿出一封信,“这是几个月我收到的,我三妹写信给我,让我去她那里,我一直舍得去。” 她总想着哥还会回来,怕哥回来寻到人,她一直没换地,等了这么多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她渐渐地灰了心,却又拿定主换个地过日子。 她这里生活多年,早习惯这里的一树一木,冒然让她换地,她还真有些敢。 这次换孔二娘问昭懿,“要是愿,跟我去我三妹那里,她家也北,西北那边。” 两个人扶持着上路,总比一个人走要强上许多。 昭懿久久没有说话,就孔二娘以为自己被拒绝时,女的臂主动搂住她的臂,她听到对略微哽咽的音,“我怕连累,其实我是从……” 家中跑出来的吗? 那还算她家吗? 昭懿含糊掉家这个字,“……跑出来的,万一被人找到,恐怕他们会找麻烦。” 这话只让孔二娘更为怜惜昭懿,世间女子多艰,她早知道这个道理,若有个安生地,昭懿怎会跑出来,定是过得好。 “我既认了这个妹妹,便怕给我带来麻烦,人活世上,总要讲个理字,就算那些人找上门,我也要跟他们好好说道说道,为何把逼这样。” 她又想起捡到昭懿那一日,更下定决心要护着昭懿。 就她烂好心也罢,她见到昭懿便觉得一见故,忍住将她妹妹疼。若是她幼妹还活着,遇到这样的事,自己肯定是希望也有好心人能帮自己幼妹一把的。 翌日,等孔二娘往日一样出门,昭懿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她还是决定给孔二娘添麻烦,她刚打开院门,孔二娘就站外面。 “我就知道想一个人偷偷走,等半日。”她晃了晃自己臂上挂着的包袱,“我管,去哪,我跟着去哪。” - 贺兰盛那日告别后,就一路往南去,他没有掩饰自己的踪迹,有他这条明线,昭懿那边也许能躲得久一点,只能说也许。 过两三日光景,他便船上被人堵住。 从船上被抓下来,逮到客栈,贺兰盛见到刚登基的新帝。 昭霁元一眼看到他胸的包袱,缓缓放下茶盏,他动作慢条斯理,还给贺兰盛倒了杯茶,“坐。” 贺兰盛动,“贺兰家族有训,从蟊贼奸党。” 昭霁元未开口,站贺兰盛身后的人先一脚踹向他的后膝,他会武,被踹得直接单腿跪了地上。 未等他站起,又被扣住肩膀,另一条腿也被狠狠一踹,“咚”的一,双腿跪地。 哪怕此,贺兰盛依旧愿屈服,他看昭霁元的眼神卑亢,也无半分恼怒,好似皮囊过身外物,受任何折辱,他全然乎。 这般的眼神落昭霁元眼中,免觉得晦气。他没拿贺兰盛的祖父来威胁他,这家子全是迂腐,他上辈子便见识过,老的的都觉得死了更能明志立身。 “把贺兰子的包袱取下,省得累着。” 他注到贺兰盛跪下时明显有护住包袱的动作。 贺兰盛知道自己打过,也怕伤了蛇蛋,没挣扎让人把包袱取下,递到昭霁元面。 昭霁元让人打开,侍卫听令挑开包袱,里面是一团女子衣裳,正要扯开衣裳,昭霁元叫了停。 “住。” 他像是想到什么,脸色有些许难看,又看向贺兰盛——对还跪地上,目光也落包袱上。 昭霁元拧着眉,动作轻柔地将衣服扯开,里面赫然露出白白圆圆的蛇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