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地眨了好几次眼，视线始终模糊。他没有力气再站起来，这些时日没有正常进食过，连想讨杯干净水都很难。 这些大昭人看到他都是或厌恶或害怕眼神。 一只手颤巍巍地出在他面前。 华妫容顺着那只手往上看，没有看清脸，对方放下手里油纸就跑了，生怕被他缠上模。 他盯着放在面前油纸，唇角下压，探出手去拿—— 但有人比他更快。 一乞丐飞快地冲过来，抢起地上油纸，打开里面是冒着热气馒头，刚要收起拿，脖子被猛然掐住。 乞丐发掐自己人是先前被群殴怪人，一点儿惧怕都没有，反而抬腿用力往人身上一踹，“你也敢掐小爷，我看你是没挨够揍。” 他站起来，恼怒地对着人又狠踹了几脚，踹完眼睛溜溜地看向自己手里馒头，故意拿了一撕成两半，丢一半到地上污水坑里，“想吃？想吃就捡起来吃吧。” 华妫容面上口里全是血，他沉默着，望着那脏污馒头。 要活下去。 他必须活下去。 *** 孔二娘回到昭懿身边时候，还胆战心惊着，坐在驴车上昭懿看到她脸色有些发白，不免问：“怎么了？” 孔二娘拍拍胸口顺气，她方才是去跟相熟人告别，没成想碰到一群人在打一人。她见被打人实在可怜，就买了几馒头放过去，但她又怕惹上事，那人流血可不算少，放下馒头就赶忙跑了。 “没事，就是怕你等急了。”孔二娘怕昭懿也害怕，想了想还是没说先前所见，“我们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