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阶,看来没什么难度。” “确实,传闻中的天梯不是沟通天地的通道?不得大道,如此轻易能攀登,我等进去,岂不是扶摇直上?” 宗门长老互相视,眼中惊疑。 建木和息壤搭成的天梯不应有假,他们起初确实小看这小姑娘了。 路遥坐在台阶上等,无聊掏出平板,看阿尔弗雷德帮她扫描好的书籍。 约莫去半个小时,小当康狼狈地从万妖之门爬出来,带着一身伤朝天梯的向爬。 它爬到天梯脚时,囚玉从炼魔之门出来,背上的翅膀断了两根,身上的茸毛也乱糟糟一团,看起来受了不磨难。 路遥伸了伸腿,朝一妖一魔招手:“来。” 小当康离得近,看到伸来的手,哼哼唧唧往前爬。 肉粉色的蹄子搭上第一级台阶,当康崽崽当即觉背上如有千金压,逼它退,逼它俯首。 当康崽崽瞪着豆豆眼,执着地望着停在前的那只玉白的手,是这双手,温柔地拂掉压在它背上的刺叶,抱它走出那座仿佛永远也爬不出去的兽山,也是这双手总是轻柔地抚摸它,每一次靠近都温暖。 以至于那双手每一次伸来,它都忍不住想靠上去蹭一蹭,然会听见她温柔地唤它。 小当康不肯退,哼唧声化作惨叫。 幼崽高亢嘶叫的时候,声音本尖细,因为痛苦而出的惨叫,更是凄厉刺耳。 网吧大堂的客人忍不住搓手臂,小猪崽叫得好惨,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店主坐在那竟是无动于衷。 这时,囚玉哒哒哒地滚来,朝路遥哀哀叫唤。 路遥收回脚,拍拍身侧的位置:“到我身边来,此处风景甚好。” 囚玉甚是乖觉,不放弃撒娇装可怜,爪子颤抖着朝台阶上伸。 刚放上去,它凄厉地叫起来。 那声音有些特别,不是平常嘘嘘呀呀的幼鸟叫声,清越悠长,直入云霄,仿佛某种猛兽长啸。 御兽宗的宗主听见这声音,脸色悚然微变。 昆仑长老、天衍宗长老、灵霄剑派长老神色都有分晦暗。 小当康爬上第一步台阶时,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地趴在台阶上歇气。 囚玉两只爪子搭在台阶上,杀猪一样叫唤。 小当康攒了些力气,抬起脑袋轻轻舔囚玉的爪子。 路遥:“……” 囚玉爪子被舔得痒,想哭想笑,用力扇动断翅,好容易借力爬上来,但两翅膀全部折断,暗红色的血液沾湿绒毛,滴落在地上。 囚玉趴在台阶上喘气。 小当康爬到囚玉背上,帮它舔伤口。 囚玉:“……” 路遥从兜摸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看着这一幕的网吧客人:“……” 第一步台阶最轻松,越往上越困难。 小当康爬上第二步台阶的时候,前蹄血肉模糊,蹄也满是乌青肿块。 囚玉开始褪毛,包裹住身体的绒毛像被拔掉的刺一样从它身上脱落,小家伙一路惨叫。 第三级台阶,小当康爬到一半瘫倒了,昏睡去。 囚玉浑身血流如注,艰难地挪去,打算驮起小当康。 漆黑的戒尺伸来,轻敲囚玉光秃秃的脑壳,路遥平静:“自己的路都没走白,还想着它。囚玉,你因何而成魔?” 囚玉狠,张开嘴壳,想咬戒尺,结果爪子没抠住,落回第二级台阶。 网吧大堂,客人眼睁睁看着这一幕,不禁唏嘘。 太难了。 当康崽崽当了肉垫,被压得惊醒来。 这一次,它好像有些了悟,憋着气不嚎不叫,前蹄狠狠扒住台阶,蹄尝试用力。 僵持许久,一道银霜般的光落,正好照在小当康身上。 它蹄用力一蹬,仰长啸,哧溜一,蹬了上去。 小当康原地转圈,两眼懵,似乎不理解刚才生的事。 它的体型大了一倍,身上长出粗硬的毛,獠牙从嘴侧伸出来,身上的伤不知何时已经痊愈,连一直无力的腿也行走自如。 “昂昂?” 路遥:“康康真棒,我知道你一定可以。” 小当康歪起脑袋,还是没能全部理解。 但它的腿好了,再也不用趴在地上挪动。 这家伙心也大,好了伤疤立刻忘记才的苦楚,哼唧着不停拿脑袋蹭路遥的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囚玉躺在第二级台阶,好像已经没有力气,黯淡的豆豆眼往日旧事挥之不去。 她是一颗蛋,本该在千年前出生。 但因为一些外,未能如期破壳。 她流落千年,执念成魔,好不容易寻得栖身之所,如今却要付之一炬。 她不甘心。 囚玉嘶吼着挣扎,血泪从眼流出,片片轻羽似的银光落,小家伙开始生变化,吻部朝前伸长,嘴壳脱落,漆黑的豆豆眼变得红圆,光秃秃的肥圆身体缩小,逐渐与身的半截龙尾连成一体,光滑漆黑,覆满鳞片,四根细长的爪子变得粗短尖利。 一道龙啸响彻云霄,囚玉腾云而起,直直飞第三级台阶,落在路遥手边,尾巴旋即紧紧缠住她的手腕,有些霸道,有些撒娇的味。 路遥抬起手指蹭蹭小魔龙的脑袋,情绪分外稳定:“原来是龙,这倒好,东龙也有了。” 囚玉甩甩尾巴,张嘴想咬路遥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