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月考这一噩耗，苏月借了姜甜的课本对照自己已学的知识点。好在进度差不多，苏月额外又花了晚自习外的时间，心里总归是踏实不少。
第二天，考试日。苏月是绝对的赖床主义者，能睡一秒绝不浪费，哪怕考试也不例外。
赶路终于到了教室，苏月正准备插上吸管喝牛奶，发现大家都很紧张地看着笔记，教室里静得可怕。
苏月：……
她是不是应该配合一下突显考试该有的氛围？
想是这么想，但苏月不会付出实际行动，该吃的该喝的一样不少，还能闲散靠着椅子欣赏窗外的景色。
前桌的姜甜看笔记看得乏累，转了个身，看到苏月，调侃道，“苏苏你来了，我还以为你睡过头了。”
“啊，我只喜欢赖床而已。”
“不过，你不慌嘛，大家都抓紧时间看呢，毕竟临阵磨枪，不快也光……”顾及这班里的氛围，姜甜不自觉地降低音量。
苏月低着头，也跟着小声回，“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姜甜好奇。
“考前临时抱佛脚，佛都不想搭理你。”
“……”
姜甜提醒过，一中的传统会让人匪夷所思，苏月在了解到考场安排，更加深有体会。
因为年级人多，一中可用于考试的空间也不是很充裕，基本所有班级都是一部分人在本班考试，一部分到综合楼考试。本班教室有38人，分五列，按6，9，8，9，6的人次依次排列。下午放学那会儿苏月也帮忙布置考场，觉得一中的考场布置也很有特色，姜甜说这是强迫症的对称美学。因为是女生，苏月学号是在前面一批的，自然也在本班考试。
七点五十。
苏月看着课桌上的座位号，找着二十八号的座位。
刚一坐下，许翊就在苏月的后一张桌子落座。
苏月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差异道：“你怎么坐这？”
“我不能坐这？”许翊挑眉看着她，手上漫不经心地转着笔。
“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点惊讶。”苏月如实说。
“我是男生的一号。你刚来，自然接女生学号的最后一个，我坐你后面，好像还挺有道理的吧？”
苏月看见许翊桌上贴着的“29”号，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连考试位置居然都是前后……
现在是高一下学期，一中还没有实行理综合卷。单科考试的时长自然是会充裕些。
笔尖飞舞的时候，时间总会过得飞快。
星期四上午来的时候，班里已经有人开始哀嚎了。
“呜呜……我为什么要在最后一分钟改答案？？五分啊！”
“我靠，这导数题居然那么简单，我居然做对了……”
“说简单你可拉倒吧，我从来没有写出过第二小问。”
苏月：……
一中的同学们心态好强大。
姜甜看见苏月来了，一把子把她拉过来，“苏苏，你可来了，这次的题真的好难，我真的要哭了……”
苏月放下书包，从包里拿出纯牛奶，“啊？刚刚我还听见有人说简单？”
姜甜一听这话就来气，“谁说的，我非杀了他不可！！！”
苏月笑了，没想到对个答案还能那么多欢乐。
等等……答案？
为什么大家会对答案？为什么大家会有答案？
苏月一脸疑惑，“为什么大家在对答案啊？”
姜甜指了指苏月书立上一本装订的资料，“喏，答案，昨天晚自习放学发的。你走得早，估计没看到。”
苏月一听，把资料一抽，就看到明晃晃的几个大字——
《高一下学期开学考答案大全》
苏月：……
这答案，每一题都有详解，订装在一起每一科都能对，真的是符合“大全”二字。
苏月错愕：“这也是一中传统？”
姜甜摊手摇了摇头，“我们运气不好。是从我们这一届，我们这个年级开创的。”
苏月：……
早死早超生。苏月啃完一个面包，拿出红笔就翻着对答案。姜甜也是无聊，就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
苏月一上来就直接对数学，姜甜眼看着苏月在试卷标下各题得分。
姜甜：？
又见苏月往后对了几科，选择填空一并勾了过去，只是大题填空写了一些批注。
姜甜：？？
“苏苏，你这是……”姜甜已经看呆了。
苏月：“嗯？”
姜甜看着她一脸平静的样子，绝望：她的后桌又多了一个学霸？她都快怀疑那个说简单的是不是她本人了。
坐在后桌的许翊翻着试卷，抬头看到姜甜崩溃的表情。大概也猜出了个情况，意料之中。
这时，高洋凑到许翊，拍了拍他的肩，“老大，这次那么有难度的试卷咋样啊？”
许翊昨天晚上离校前翻了几页答案，把自己心里不太确定的题目对了，剩下的也没细看。
“既然都说难了，肯定是会比平常分低点。”许翊客观陈述。
高洋：“连你都这么说，那完了啊……”
*
一中的改卷速度从来超过学生预期。第一天考完的科目除了语文，基本都能让学生知道自己的惨状。
中午，大家陆陆续续去抢饭了。苏月也准备和姜甜去食堂——
“大家伙，英语成绩出了！”
“这么快！”没来得及溜的人痛苦哀嚎。
赶着吃饭不想面对的人直接撒手就跑，剩余的一些人就挤在讲台上看成绩单。
不过，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苏月刚想收笔动身，讲台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苏月：…… 好吧，她还是乖乖在座位待着吧。
姜甜离讲台近，仗着一些地理优势挤到人堆里，果不其然看见最上面的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