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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就像刚刚从沼泽的泥泞之中浮起来,终于摆脱窒息接触到了空气。我感觉到自己正躺在一张不是很软的床上,浑身还是有些乏力。

我尝试了几次才成功睁开了眼睛,眼前没有了那些诡异而绮丽的画面。光线昏暗而又狭小的屋子里,妈妈握着我的手,阖着眼睛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旁边发灰的墙靠上的位置开着一个小窗,透进来几缕亮光,能看出此刻是白天,妈妈一定是因为连夜照顾我才会累得睡着。

我认出这里是圣芒戈的病房。四岁的时候爸爸出差意外被一只小火龙咬伤住了院我来探望过他,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

妈妈睡得很不踏实,一感觉到我动就醒了过来。

“芙瑞,你醒了?饿不饿,爸爸一会带饭过来。”

她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但我能从中听出疲惫和心疼。

我记得自己被一道咒语击中,然后就失去了意识。低下头想去看看那些触目惊心伤口,却发现裸露的皮肤几乎都被纱布盖住了。动的时候也感觉不到疼,只是轻微地发痒。

“已经没事了,宝贝。你只是失血过多昏迷。”妈妈安慰地说道。

“我昏迷了多久?”陷入梦魇之后我昏昏沉沉的,已经对时间完全没有概念了。

“三天。”妈妈站起来倒了一杯水,放在我床头的桌子上,我注意到她平日里打理精致的长发此时有些凌乱,“那几个孩子想守着你,但你们的教授不允许。毕竟还有三个月就要普通巫师考试了……”

我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这三天我得落下多少功课啊,其中还有一节是变形课,想到这儿我只觉得一阵头大。

因为只是普通的失血过多,治疗师看过确认我已经没事后,下午爸爸就来接我们出院了。

“宝贝,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回到家,妈妈深吸了一口气说。她眼睛里带着不忍,把我带到穿衣镜前。

下午治疗师已经给我拆了纱布,胳膊上腿上的伤口都几乎看不出来了,所以我就没注意其他地方。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条狰狞的伤疤从我的锁骨一直攀到耳后,猩红的颜色在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我很抱歉,宝贝。治疗师说只有施咒本人去用解咒才能完全治好,可是那个孩子还没研究出解咒。”她眼睛里闪烁着泪光,还尽力装作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这道伤口太深了我买了祛疤魔药,等结痂脱落以后就能用了。”

我知道妈妈只是为了安慰我,魔法造成的伤疤很难祛除,这道痕迹大概率是要一辈子跟着我了。

但我不并怨谁。斯内普不是故意的,他在念这个咒语的时候可能根本没想到后果会是这样。我还清晰地记得失去意识前他向我跑过来时脸上的表情。

妈妈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条白色带碎花的丝巾递给我,小心翼翼地说:“你要是不喜欢这个样子我们可以再去买。”

我没有接,笑了笑说:“男人不是总说伤疤是光荣的勋章吗?怎么到女孩子身上就变成需要遮挡的东西了。”

妈妈终于露出了我醒来之后的第一个笑容,她拥抱了我一下,柔声说:“你说的对,芙瑞。”

在家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下午我就回学校了,妈妈和校长通过信,我可以用飞路粉回去。

从壁炉里钻出来的时候我没想过校长办公室里会站着这么多人。

包括彼得在内的莱姆斯他们四个都在,斯内普也在,仍旧是那副阴沉的表情,站在一个和他们距离很远的位置。

我出来的时候他们五个齐齐看向了我,然后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脖子上。不怪别人,这道疤确实太显眼了,而我也没有刻意去遮掩。

莱姆斯脸色惨白,昨天刚刚经历了一个满月,我能感觉到他昨晚比以往更暴躁更痛苦。他脸上多出了好多大大小小的伤口,我下意识地想上前查看一下,但想到邓布利多教授还在,硬生生停住了脚步。他对上我的目光试图扯出一个微笑,但显而易见地失败了。眼眶发红再加上扭曲的嘴角,整个人看起来快要哭了一样。

我不想让他的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在我产生这个想法后,内心因为通感而泛起的难过慢慢消失了。

来不及细想,邓布利多教授从他面前的那卷羊皮纸上移开了视线,抬起头来,锐利的目光从半月型眼镜上方扫视着一屋子人。

“既然克拉丽莎小姐也正好回来了,那我们就一起处理吧。”邓布利多教授语气罕见的严肃。

什么叫一起处理?我不在的这几天还发生了什么吗?

我后知后觉地看向其他几个人。

詹姆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也和莱姆斯一样几道抓痕。他和西里斯昨晚应该是用阿尼马格斯变形陪莱姆斯一起度过满月了。但是之前几次也没见他伤得这么严重过。

西里斯倒是看起来没受什么伤,他表情平静,语气毫无起伏地开口:“我故意让斯内普听见了使打人柳安静下来的方法,昨晚他进了尖叫棚屋。”

我的心脏猛得跳了一下。

“那么现在问题是这样的。”邓布利多教授没有对此做出评价,他转向了斯内普,“斯内普先生,可以请你保守这个秘密吗。”

我知道他指的是莱姆斯是狼人这个秘密。

斯内普的嘴唇颤抖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昨晚差点经历了死亡。他恶狠狠地盯着他们几个,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了我。

“我原谅斯内普打伤我,教授,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我迎着他的视线慢慢说。

斯内普抿了抿嘴唇低下了头,格外不情愿而短促地吐出一个词:“可以。”

“好,那我们的问题就解决了。”邓布利多教授的语气重新轻快了起来,“我想你们现在去礼堂还能赶得上晚饭。”

我其实并没有看出问题哪里解决了,斯内普和詹姆他们之间的恨几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不过这也并不是邓布利多教授能够解决的。

一出校长办公室我就拉住莱姆斯的手把他拉到了一边。

“你没事吧,莱米?”我仔细打量着他脸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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