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是除母亲外,给陈继哲特殊感觉的人。
她的脸上永远带着笑,可对所有人,她都会笑。
唯有面对他的时候,她的笑不达眼底,浮于表面又没有温度。
她不喜欢固定的关系,不喜欢过分依赖她的人,不喜欢他过问她太多事。
就像藕丝,他越是想要抓住什么,总会在下一秒,轻易扯断。
有人向姜离求婚的那天,缠在手腕的头绳断裂。
如同现在,姜离选择和一个普通的小白脸相亲。从餐厅开始,再到马路,她一共对他笑了二十三次。
方文州:“认识?”
大明星谁不认识,姜离笑,实话实说,“不熟,就一个高中的学长。”
她很清楚,陈继哲的影响力,他不会不顾名声地下车。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该结束了。
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姜离手心冒汗,胸腔微震,她走的每一步,都在告诉自己,他的世界,她不能再陷进去了。
膝盖骨碎了,脊梁骨不能。
脸上的疲惫感不减,迎着风咳嗽几声,方文州还贴心地询问她是否安好。她弯腰摆摆手,以此表示她无碍。
“姜离,你敢走。”
姜离没回,继续往前走,她已厌倦表演,厌倦这种纠缠不清的关系。
在方文州的搀扶下,她走了十五米的距离,胸中憋着一口气。
疼痛如泣血,仿佛前方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后方是无尽的黑暗。
曾今想要热烈拥抱的光亮,逐渐西沉。
方文州看他们两人的言语,猜出个七八分,但他没有将猜疑说出口。他回头望了眼,坐在车内的陈继哲。
他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暴力、黑暗。
“姜离….算你狠。”陈继哲推开车门,快步追过去,把方文州推到地上,“滚。”
姜离咬牙,极力忍下愤怒,“闹够了吗?”
陈继哲冷笑,她讨厌固定的关系,转眼就和另一个男人相亲。他栽花那么多年,现在却不是对他开的。他如同以往,拉住她的手腕:“姜离,他哪点——”
“陈继哲!你疯了?”
许是她的音量提了点,经过的路人听见响动,驻足侧目观望。
“为什么?”
姜离抬眼,冷冷地注视他,“因为,他现在就能和我结婚。你能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们两人心知肚明。
沉默中,姜离疲乏地抽手腕,却不想陈继哲单手把她搂过去,直接横抱起来。看着过往的路人,她无语地闭眼。
她挣扎地扑腾手脚,可禁锢她的力道,实在太大。
粗暴又蛮横,像条难以驯服的猎犬。他身上的戾气,似要将她脆弱的腰肢,硬生生折断了。
将人塞进车里,刚要逃离,高大的身影扑了过来,温热的水汽贴在她的耳垂。
“离儿,我喜欢你,别和他走,行吗?”
姜离怔了怔。
他卸下骄傲,低声祈求,在人潮涌动的街道,摄像头前,竭尽全力地挽留她。
-
后背撞上墙,姜离奋力推,缠在腰间的力道便加重。
全身只感觉到疼,寸筋齐断。
仿佛被一只野兽顶在墙上,她的言语讥讽,惹他不快,他更肆无忌惮地吞食,占有她的身子。
“姜离,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谁也别想从我这夺走。”
在燥热的呼吸声中,姜离红了眼眶,她只是他的一个玩具。
他的喜欢,不过是,为了能在方文州面前,带走她的说辞。
喜欢,两字,他对很多人说过。多她一个不多。
从他的言行里,她看不见喜欢,只有哄骗,和屈辱。
屋外的雨声和雷声交错,姜离捏着床单,没有半点愉悦,只有捅破肌肤的疼痛。
“怎么这么紧,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姜离?”陈继哲撬开她的唇齿,不停索取,用力扣住她想要挣脱的手腕,在她哭到岔气,仰头时,咬牙切齿地问:“爽吗,姜离?知道,听说你被他们上,我有多难过吗?一个又一个….”
“出去….出去!”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陈继哲,“你就这么嫌弃我?你不就喜欢花的?好….从今天开始,我变法子,让你舒服!”
折腾到半夜,姜离从火辣的刺痛中醒来,身体像是散架的玩偶,她自嘲地轻扯嘴角。
如果是小青梅,他会这么对她吗?
撑起身子,瞧见后背上全是暧昧的红痕,大腿两侧痛得在发颤,区域红肿得不忍看。盯着沾有血迹的床单,崩溃地伸手捂住脸。
姜离啊,姜离,他一句喜欢你就信了….结果是被他抓到酒店,受这样的侮辱!
泪水早已混着热汗流尽,她哭不出半点儿泪,只感觉思绪快要被黑暗里的恶魔剥蚀殆尽。
只剩下,一缕残魂,空空荡荡、麻木地飘着。
温热的手掌抬起,把她揽入怀中,亲昵无比地吻她额头,“再睡会儿。”
给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
姜离可太清楚这种感觉了,他疯完之后,都会给予她这种不痛不痒的关心。
洋装疲惫睡着,等陈继哲松开她,强忍巨痛,她踉踉跄跄地从床上爬起来。
一个不留神,她重重地摔在地上,昏暗的视线,她在镜中瞧见自己的脸比雪还白。
地上的手机在震动,是医院的电话。
伸手接起的瞬间,床上的男人闻声起来,“离儿,你是想去厕所吗?”
电话那头的医生满是抱歉,“姜小姐,刚刚一直打不通您的电话。您的母亲已经在一个小时前,去世了。请您节哀。”
陈继哲走上前,伸手挑开她的发丝,“来,离儿,我抱你。”
翻看通话记录,整整三十个未接来电。
姜离身体不受控制地趴在地上,她悲痛欲绝地干嚎。
姜女士教书大半辈子,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