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魏知府的侄子仗着有知府撑腰,妄想霸占万草堂,七贤山直接派人将恶霸给打了。
并给知府放话,万草堂有他们七贤山罩着,除非是售价不正,医德不佳,否则若是以其他接口无端扰事,七贤山绝不轻饶。
至今那恶霸还在床上躺着,这些痞子哪有那恶霸背景强大,现在各个跟筛糠似的,生怕被得罪了万草堂,一家伙直接扑倒在地,嘴里直叫着再也不敢了。
七贤山在并南州府各处县城都经营者产业,多比较分散,名头也都各有不同,为的就是隐藏神锋,保护他们的人生安全。
山寨里年轻的,到了一定年岁,寨子里都会帮他们并弄来正规百姓身份,并在山下产业中给他们安排一些活计。
一是为了不让外人知道他们是土匪出身,可以过正常生活,另外,也是为了方便帮助山下真正贫苦的百姓。
这些年,单设立在这云县的万草堂,就不知帮助了多少云县的贫苦百姓。
之前她就听外祖父说过,七贤山这些年一直致力于救助贫苦百姓,但是一直没有很大的成效,百姓依旧过的艰苦。
她外祖父毕生有两大夙愿,一是北疆未定,而是百姓疾苦。
这些本该是官者职责,可偏只有他一个土匪时刻记挂在心头。
外祖父年岁已大,外祖父未完成的,她一定要想办法帮他完成。
一颗小小的种子,早就在她心里开始生根发芽……
两个舅舅并且过多为难,毕竟万草堂还需要掩盖土匪背景只交代不要欺负弱小,便让他走了。
只是他们吓的紧,临走连滚带爬的还自扇了几个巴掌。
乞丐们见她已经脱险,忙从地上捡回碎银还给她,他们这些可怜人也算得上一种拾金不昧了。
程英本想让他们自己收着银子,但是他们说什么都不肯。
“平日里万草堂对我们也多有照顾,上次身上长疮,还是万草堂免费帮我治的,决不能再拿银子。”
“是啊,刚才小姑娘还请我们吃了馄饨,这可是我们这些人八辈子都没吃过的美味。”
乞丐说的夸张,回味时依旧一脸享受。
两舅舅表示以后有困难,依旧可以过来找万草堂帮忙。
处理完所有,乞丐们乐呵呵的离开,小乞丐走在最后面,一步三回头,似乎想留下来。
“舅舅,能不能让他留下来,他~好可怜。”
程英拽着二舅齐承志的衣角,眼神中带着哀求。
齐承武也面露不忍,和程英差不多大的孩子,瘦得可怜。
摸摸程英的小脑袋:“改天三舅想想办法,但是今天不行,你该是是一人偷跑出来的吧,先把你的事处理完再说。”
齐承志赞同的点点头,拎小鸡似的将程英提到屋内。
万草堂后屋,茶杯腾腾冒着热气,齐承志不紧不慢的吹着挥腾的水蒸气,也不说话。
齐承武与齐承武一起坐在主位,一会儿看向程英,一会儿又看向他二哥,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吃着茶点,品着茶:“呼,真烫,这一时半会儿还真喝不了。”
齐承志送了他一个严厉的眼神,这才消停点。
二舅齐承志今年二十九岁,剑眉星目,眉宇间与外祖父甚为相似,个子很高,面容俊朗,自带沉稳,性子最像她外祖父。
原本他们两兄弟上面还有一个长姐,只是听说多年前远嫁病死异乡了。
三舅齐承武二十五岁,性格跳脱,比他二哥齐承志还要长得好,只是皮肤偏黑,看来没少晒太阳。
程英低头立在中间,不敢说话,这样无声的折磨简直太难受了,还不如干脆打她两下算了。
齐承志似乎并不想马上开口,程英不时悄悄抬眼张望,二舅齐承武也有些等的不耐烦,坐立难安,又不敢先开口。
只得给程英送去眼神,表示等下会帮她说点好话。
接连两杯茶水下肚,齐承志这才缓缓开口:“想清楚了吗?”
果然是晾着等她自我反思,程英故作诚恳,装作委屈,金豆子直往下掉。
“二舅、三舅,我错了,我不该偷跑下山,不该偷拿家里的银钱,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泪如雨柱,她心中都暗暗佩服自己,她这演技不去当演员着实太可惜了。
齐承武看她哭的可怜,心软恨不得马上把她拉过来抱在怀里安慰。
齐承志一个眼神立马又不敢。
“说说你怎么到的这里,从山脚下到这云县县城,少说也有十几里地。”
程英依旧伴着可怜,依旧带着哭腔:“刚下山就遇到了过路的牛车,后面又搭了驿站老板上街采买的马车,我撒谎说下山找爹,他们就让我搭车了……”
程英声音越说越小,她能猜到二舅接下来准备说什么。
果然齐承武将茶水重重的落在桌面上,茶水四溅,气势汹汹。
“你可知道你随意上别人车有多危险,今日是你运气好,要是遇到坏人,指不定……”
齐承志一时语塞,隐忍着不愿说出可能的凄惨境遇,好似说出来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气的从座位上站起身,转身背对着程英,片刻才猛的转过来。
“你当这世道都如山上那般太平吗?多少孩子因着几吊钱被卖,若是你出了事,你让外祖父、外祖母怎么办。”
齐承志怒气正盛,边说边朝她走过来,那架势看着要打她,吓得程英双手护头直往后退。
忽的一下安静,没有巴掌也没有疼痛,程英悄悄睁眼,二舅眼框微红,带着心疼。
他怎么忍心打这没有亲生爹娘管教的可怜娃。
三舅原本作势拉架,却发现他二哥突然息了怒气。
宽厚的大掌轻轻抚慰着她的丝发,齐承志蹲下身子,声音温柔疼惜。
“二舅只是太担心你,等下回山,你外祖父肯定还得再盘问一番。”
轻拍了她脑袋两下!
这是让她自求多福吗?
三人一行,两马疾风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