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
雾杳脊背一僵,口中的动作愈来愈快,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狼吞虎咽起来。
系统兀自气呼呼地继续说着:“哼,云霄客有这本事,随手在宿主身上画两笔,当时都不至于被妖僧撵着打。那些个乱七八糟的衣服首饰,中看不中用,他就是为了方便日后对你下手!”
“托您们的福,这两年,小的都能做得起糕饼生意了。为了时刻牢记大恩,就在糕上点了个一模一样的印记。”
见雾杳半晌不言语,妇人从忆往昔中回过神来,惴惴地问:“是不是太难吃了?要不,您吐出来吧。”
对于眼前的姑娘,“冰肌玉骨”四个字都不堪形容,说不定……平日里餐霞饮露,根本不沾人间五谷。
妇人面色一白,伛偻着腰,伸出双手等着雾杳张嘴。
“不,很好吃……”雾杳艰难地咽着。
糕饼是蜜藕馅的,藕不糯,是脆的。嚼碎了之后沙沙的,玻璃屑般碾过喉咙。
教人只尝出了血的味道。
妇人憨厚地笑起来,“还是多亏了云真人的藕种,一年四季,不论哪个时候收获,都是又大又甜,水嫩得很咧,长生最爱这个味道了。”
“嗳,您当心。”松枝到底是不趁手,妇人扶了扶重心不稳的雾杳,一脸慈爱道,“您也不容易,可得好好将养将养,都怪那个走火入魔的贼囚根子,竟敢……”
原来对外是声称三缄堕魔了。
说到这儿,妇人自始至终的云淡风轻才出现了裂痕,眼圈红红,呢喃着:“算了,不容易,大家都不容易……都是世道不好……”
不多久,抵达两仪殿的李管事去捧了飞漱的骨灰坛出来。因为死相不好看,也不完整,就干脆烧掉了。
妇人将小小的飞漱揣回怀里,用手帕擦了又擦,向万仞山的众人谢了又谢,登上为凡人专门准备的鹿车。
而众人驻足在原地,眼里裹着不明显的泪光,抿着笑目送飞漱离开。
就仿佛,飞漱这次只是去出个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