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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琢见他头发灰白,神情有些萎靡,或许是因为沈夫人去后又是多日忙碌,精力有些大不如前。

沈大人带着些疲惫道:“等到你阿娘下葬,我会向陛下上书告老还乡。”

沈琢淡淡道:“父亲如此行事是为了怀念阿娘?”他还以为沈大人对沈夫人并无情意,不然夫妻二人也不会貌合神离这么些年。

“毕竟夫妻一场,不过我也已经老了力不从心。”他轻叹一声,面上带着些哀愁,“沈家的担子,便要落在你身上了。”

沈琢微微一怔,“是。”或许是父子二人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谈话,沈大人又嘱咐了许多,末了方才道:“不要辜负我与你阿娘对你的期望。”

沈琢苦笑一声,如今沈夫人突然一去,他恐怕还要丁忧些日子。

不过他还是点头应下,沈大人便道:“我也是时候回老家荣养了。”

沈夫人下葬那日,不少人前来吊唁,就连太尉流放后素来深居简出的卢夫人也来了,她鬓边一朵白色绢花,对沈大人道了一声节哀。

沈大人与沈琢站在一处,十分有礼的回应,之后自有侍从引着卢夫人前去偏厅。

因含碧的命令,沈夫人的丧仪隆重非常,棺椁由人抬着,又有人手持白幡,还有人从篮中朝四周撒纸钱。

沈琢与沈大人送葬回来时,下人传话卢夫人依旧候在偏厅,于是沈大人又去招呼卢夫人。

卢夫人见沈大人来了,方才叹了一声道:“双亭她从前便要强。”

陆双亭便是沈夫人从前在闺中的名讳,沈大人闻言也是眼角微红,娶这个妻子时,二人刚开始也是红袖添香,只是后来二人才貌合神离。

沈大人便道:“是我对不住她,她操持家中许多年,这才落下了病根。”

卢夫人也喟叹一声,心生惋惜,“生者已逝。”眼见时辰差不多,卢夫人起身告辞。

沈大人便让沈琢送一送卢夫人,小径上,沈琢落在卢夫人后面,似是经过沉浮,面前的贵妇人依旧雍容,只是显得有些苍老。

卢夫人望着小径的旁盛开的桃花,忽然开口道:“前几日,黔州传来了消息。”

沈琢的面上罕见带了些复杂的神色,“夫人知晓了?”卢夫人点点头,“我本想回荥阳命人将他的尸骨送回来,只是因为双亭的事情耽搁了。”

“夫人不怪某?”沈琢斟酌着道,卢夫人应当已经猜到了,含碧对付太尉,他也是默许的。

卢夫人只是叹道:“宁、卢两家的祸根早已埋下,我也常常劝他急流勇退,可惜……”

卢夫人说完摇了摇头,不愿再讲下去,毕竟是多年的结发夫妻。

这番对话说完,也到了府门口,卢夫人便道:“好了就送到这里,过几日我也该回荥阳了。”

沈琢望着这经历沉浮的妇人的背影,一时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送走了卢夫人,他方才折返回去,侍女们已经在偏厅摆好了饭,沈大人坐在一旁,见他来了方才动箸。

桌上都是素斋,二人沉默着用完这一餐饭,沈府方才归于平静,不过因为女主人的逝去,又因为沈琢要守孝,前段时间打理庶务的事情便交给了墨池与桂月。

好在墨池办事颇为妥帖,他与桂月,一个管内一个管外,沈家倒也井井有条并未出乱子。

不过很快,沈夫人过了头七,沈大人便递上了告老还乡的折子,毕竟户部侍郎还算是要紧官职,含碧接到折子又一再挽留,只是沈大人似乎意已决,于是含碧同意了并很快物色了一个新人选接任户部侍郎。

*

“杨晟。”含碧坐在案边缓缓念出这两个字,玲珑接话道:“正是,此人是今岁春闱的头名,杨家从前算显贵,如今却算不得什么。”

玲珑说得也是实话,时下世家子弟多靠封荫便能加官进爵,前来参加科举的便是家世不那么好的,至少家中是没有封荫可以继承的,想要出人头地便只能走这条路,而杨晟又是其中的佼佼者。

含碧便笑,“我知道了,我看过他写的策论,朴实却一针见血。”其实那时她本来属意另外的人当选,还是之前沈琢将那策论给她看过,的确写得极好,她方才让他拿了状元之位。

不过他们如今都在翰林院待诏还并未授官,含碧将人点了状元也因为事务繁杂很快便抛之脑后了。

说到底,她不再是从前的昭仪,如今拥有的权势,便是随便点一个鲁钝的人,想要获得泼天富贵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她不愿意。

含碧随意叩了叩书案,“说说吧,为何推荐他。”户部侍郎这官职说到底不小,她想要让人上去还是十分容易,至于朝臣非议又是另一回事,不过这人至少要让她觉得至少这么做是值得的。

玲珑便道:“杨家如今是无根的浮萍,他想要再往上便只能依附娘娘。”含碧面色不变,不过似是并未被说服。

“其实也是沈大人的意思,杨晟此人颇有几分心气,即便在翰林院也不曾有什么知交,何况他的却有几分才华。”玲珑直言道。

含碧的面色总算柔和了些,“好罢,就依你所言。”

第二日,封杨晟为户部侍郎的旨意便颁布了,上面还有玺印。自然有人不服,只是这些反对的声音对含碧来说实在是无关痛痒。

于是朝臣们送走了沈侍郎,又不得不替新的户部侍郎送上贺礼。杨晟本人倒是很平静,颁布圣旨那日便前来谢恩,含碧与玲珑见他宠辱不惊的反应心也放了大半。

而沈琢在沈府的书房内,他因为丁忧的事情如今正好空闲,便将书房内的杂书看了大半,他听见外间响动墨池又并未出声,便知道来人是谁。

果然,玲珑推开房门,又将信笺放在桌上,沈琢倒并未急着拆开阅览,只是道:“娘娘可有带什么话?”

玲珑摇了摇头,“你拆开信笺便知道了。”说罢便出了书房。

而沈琢拆开信笺,这还是他丁忧之后第一次到含碧的信笺,他看了一眼信上所言之事,又唤来墨池道:“准备一下车架,明日我要出行。”

墨池听了吩咐也并未多话,而是忙去准备了。第二日,沈琢出行却并未带任何仆从,只是对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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