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打给袁成杰,打通了么?”他冷不丁问。 他知道! 程栀沉浸在惊愕中的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摇了摇头。 仿佛是要她清醒,霍临远松手,轻轻拍拍她的脸颊。 “袁晓晓住院期间伤了人,他眼下焦头烂额帮女儿善后,自然没工夫理会你。” 一提起袁成杰,他便觉得如鲠在喉。 可望着怀里人惨白的脸,还有她那副完全接受不了现实的样子,他不想进一步刺激她,难得没有直接发火。 程栀垂眸,泪水潸然而落。 所以,程灵珊说的都是真的? 可以随意用器具伤人的袁晓晓,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她前一刻的怀疑,现在看来竟然有些可笑。 “可是为什么?” 她有些无助地回头,目光散乱,满心难过,“我自认为没有做错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霍临远替她擦泪,动作不自觉轻柔,言语却冷冽,“袁成杰本就是个唯利是图的伪君子,你为了他那种人背叛我,简直愚不可及!” 他回想起她第一次逃跑,旧事重提。 而程栀想到的,却是她阻碍他赶往机场,害他丢了生意的事。 “临远,我那次不是故意摔下楼梯,我只是不想袁叔叔因为我被你打压到破产……”她心里一片乱麻,语无伦次地解释。 “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 霍临远神色愈冷。 “袁成杰利用你窃取给他的尚明机密,想威胁我获利,这才是我着手对付他的主要原因。” 程栀如遭雷击,“什么机密?我没有!” 胸口一沉,霍临远立即问:“你敢说你逃跑之前,没进过书房?” 时至今日,她没有必要矢口否认。 是他误会了? 程栀心头更乱,甚至忘了哭。 “我是去了书房,可我只拿走了手机,一点现金,还有那份罗列十年前齐氏破产经过的文件!” 霍临远半晌没有说话。 如果不是她,那会是谁? 是私保中出了奸细,还是……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找袁成杰见面……” 事到如今,程栀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曾经是我爸爸的合作伙伴,我找他是问当年的事,他看在和爸爸过往的交情上,给了我一笔钱,要我离开南城,去别处好好生活。” 她满心苦楚,说完捂嘴痛哭。 她那么信任的袁叔叔,原来不是她想的那样。 霍临远再度沉默,眼底的情绪几经变化,愈来愈复杂。 而最后,他心底只反复闪动一个念头——她和袁成杰是清白的。 她从头到尾,只属于他! 心口某处淤堵骤然通畅,他压下那些隐秘的愉悦,手臂用力,将程栀更紧密地压向自己。 “何必为那种人哭?” 程栀摇头。 他不会懂的。 她满心以为袁成杰会帮她到底,现如今她却又成了孤身一人。 受制于霍临远,她还能找谁求助? 她该怎么,才能尽快查清当年的事情,救爸爸出来? 之后霍临远没再开口。 病房内的哭声断断续续,越来越微弱。 没多久,程栀便耗尽精力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