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没听过那个名字了? 程栀有些恍惚,心脏抽痛。 当年临去机场前,沈漾才忽然告诉她,霍临远一定要她回去。 她接受不了,立即想从疗养院逃出去。 可惜,她身体虚弱,宝宝也一直在哭,很快就被拦住。 她那时紧抱孩子,站在楼梯口,受不住满心的绝望昏了过去。 而一直在昏迷之中的她,理所当然地错过了回国的飞机。 当时,沈漾不知道怎么和霍临远沟通,只能先把航班给他。 不久,却忽然传来飞机失事的消息。 Joy便主张利用这个机会,让可怜的程栀脱离掌控。 在沈漾的安排下,程栀被偷偷送往港市…… 这些年,程栀的状态不断改善,生活也早已步上正轨,很少再想起霍临远。 却在这么个和乐融融,没半点防备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他的名字。 还得知他住院了。 “妈妈,你是难过了吗?”程望过来趴在盆沿上,身后的水面上,飘着一洗澡就不离手的小鸭子。 他伸出短手指,小心摸了一下程栀微红的眼角。 水珠沾了上去,像一滴眼泪。 他笨手笨脚地拿手背去替妈妈擦,可他手背也全是水。 程栀皱皱鼻子,压下所有情绪逗他,“宝宝臭臭,洗澡水也臭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期,她状态还没有恢复好时很容易紧张。 程望从小就表现得很敏感。 她为此查阅过很多资料,也咨询过育儿专家,最后只能归结于,单亲宝宝容易缺乏安全感。 那之后,她开始有意识地让内心变得强大。 所以,曾经的痛苦、怨恨,又或是难以割舍的情爱,她不想再执着。 她好好抚养宝宝,同时继续追逐自己的梦想,这比什么都重要。 “啊?会臭臭?”程望低头用力嗅了嗅洗澡水,又站起来去闻妈妈的脸。 程栀被他鼻尖蹭的痒,环住他,让他回到水里。 “别着凉了乖乖,妈妈骗你的,小望是最爱干净,最香喷喷的宝宝。” 电话那头。 Joy见程栀表现得很平静,放下心来,转身就要朝沈漾头上来一记爆栗。 沈漾抓住她的拳头,拉到唇边飞快亲了一下,算是为自己的莽撞致歉。 然后在Joy无奈的目光中,接过电话。 “小栀,梁杰明天回国,他和你说了吗?” 程栀看向被她搁在一边的手机,边帮宝宝冲干净泡沫,边回:“嗯,早上说过了,让我休息一周,完成之前的画稿,再带小望出去晒晒太阳。” 梁杰是栀子酒馆的真正老板,和沈漾是很好的朋友。 最初回国,程栀什么也不懂,是他好心收留了他们母子,教了许多东西给她。 后来酒馆有次灯牌失火,门头跟着遭了殃。 梁杰觉得不吉利,见有不少人都是奔着程栀来吃饭喝酒,还会点名要她做的家常菜。 干脆就把原本偏向欧式复古酒吧的小店,改成了类似日式居酒屋的小酒馆。 还特意更名为“栀子酒馆”,隐藏菜单就叫“栀子私房菜”。 那之后,酒馆成了各年龄段男女老少缓解压力,释放疲劳的地方,生意便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