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沈漾静默一瞬,无限感慨地说:“时过境迁,她的生活已经平稳安定,你……你图什么呢?” “我不能没有她。”霍临远坦言。 “过去几年你也没有她,不都走过来了?” 霍临远知道沈漾话里的意思,几乎咬牙切齿地开口,“我以为她死了!沈漾!我之前以为她死了!” 顿了顿,他竭力让自己回复平静。 “不要和我说这些,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沉默。 良久的沉默。 沈漾最终轻声叹息,“我给不了你实质性的建议。” “你和Joy……”霍临远提醒他,以为他在推脱。 沈漾有点抓狂,“我说了几次,是她追的我!” 他仰天长叹,抱怨:“怎么总有人不信啊?老子真有那么差劲吗?” 霍临远挂了电话。 头一次觉得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半点用处都没有。 …… 天黑时,窗外万家灯火闪耀,只霍临远身后一片黑暗。 他斜身靠在窗框上,觉得身心都空落落的,习惯性地伸手去兜里摸烟,结果摸了个空。 唇角向下沉了沉,他转身,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笃笃。” 他敲响房门。 一次没人开,他又敲了第二次。 听敲门的节奏,看他的神情,都是不紧不慢。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内里已经被不知名的火焚烧殆尽。 他想见她。 想的不得了。 程栀最终还是开了门。 她眉头皱着,嘴唇抿着,有些生气。 “我家是餐馆吗?” 中午才走,晚上又来,现在白吃白喝,接下来是不是要白住? 她以为他已经跟着小宋离开了。 “程栀,我那边没有通电。”霍临远静静望着她,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想碰触她。 她就像他如今身处的黑暗里,那唯一的光源。 “妈妈,叔叔好可怜。”程望趴在鞋柜边,眼睛亮闪闪。 他已经被霍临远征服了。 从他中午干掉了那杯浓浓的陈皮水开始。 那个东西,可是难喝到他要抱着妈妈哭哭的地步。 “程望,去洗手。”程栀没有回头。 她和宝宝刚吃完饭,餐桌都还没收拾,他就来打扰了。 “哦——”小程望拖长音调,和霍临远挥挥小短手,转身磨磨蹭蹭往卫生间去。 而霍临远从始至终,只是盯着程栀。 像猛犬盯着自己的肉骨头,眼神专注,内心充满强占欲。 程栀若有所觉,有些心悸。 仿佛她及时止步在悬崖边,却忽然发现,一步之遥的深渊会自己张嘴吃人。 她整颗心像是打了个寒颤,那种怪异感和想要及时躲避危险的念头骤然强烈。 “你真的不要再上门了,我们不该再有任何关系,一切的一切,都该停在飞机坠海的那一刻。” “不,程栀,我只是想留在你周围。”霍临远心脏剧痛,只能收敛自己。 哪怕他此刻很想冲进门,将她按碎在怀里,让她的所有都沾染上他的气息。 让她只属于他。 “那就不要再让我见到你。”程栀垂眸,慢慢关上大门。 她赶不走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至少,不看到他,她的心跳就不会因他产生任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