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望信了,圈住她脖子和她贴贴,嘴巴里嘟嘟囔囔,“坏蛋辣椒,我以后不喜欢他了。” 含泪抿唇笑了笑,程栀低头,将半张脸埋在宝宝幼小的肩膀上。 坐了一会儿,霍临远让佣人加热饭菜。 之后便是沉默。 等早餐重新上桌。 程栀抱着程望喂他,自己倒是没吃多少,没多久带着他上了楼。 从头到尾,他都没再出声。 哪怕是一个字,也没有多说。 霍临远坐在餐桌边,除了最初那一口咖啡,始终没再动勺筷。 他之所以接通这个电话,是想程栀知道,伤害她的人已经接受惩罚。 并且,他早年间就拿回了她爸爸的心血。 本意是想她轻松的。 可结果却不如人意。 她抱着孩子,仿佛抱着她的全部,根本不愿意面对他。 一个人坐了一会儿。 霍临远叫来佣人,“泡杯牛奶送上去。” 她被坏了胃口,早餐并没有吃好。 “是。” 佣人上楼后没有下来。 反倒是程栀,一步一步,扶着光洁反光的楼梯扶手走下来。 霍临远认出了脚步声,转头时,一片冷寂的眼底,随她不断靠近的脚步,慢慢重新回暖。 “只喝咖啡,不吃东西么?”程栀站在他身侧,目光落在餐盘里那些色泽诱人,却没被碰过的食物上。 霍临远仰起头,高挺的鼻梁仿佛能划破空气,一手强势地搂紧她的腰,一手抬高,去摸她额头。 程栀配合地微微低头,就是眼睛总不看他。 “体温很正常,总低烧的话,会出大问题。” “我知道,所以很担心,怕自己弄巧成拙。”霍临远低声说,望着她的眼睛里,慢慢展露几分阴郁。 还有一些残破,却尖锐又疯狂的情绪。 “我害怕了程栀。” 他双臂收紧,严丝合缝地将她扣向自己。 “那天赶回天韵,我一路都在怕……后来面对程灵珊,我几乎掐死她,只差一点……” 程栀腰背被勒的很疼,脸色却是因为他的话,慢慢变得苍白。 她觉得心惊,又觉得胸口深处有块米粒大小的地方,很疼。 犹豫一下,她指尖慢慢触碰他的头发。 然后手指穿过他的发丝,很轻地往下顺了一下,像安抚程望那样。 她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 想冷漠,想伤害他。 却总在接触到他的悔愧和讨好时,乱了阵脚。 她如果有Joy那样的性格就好了。 面对不断纠缠、爱恨难辨的男人,她可以打他一顿,甚至废掉他一只手,或是一条腿,想尽办法逼退他。 然后决绝转身,老死不相往来。 或者像阿婆说的那样。 接受所有好处,把顾虑和大脑一起抛弃,只留下自私和潇洒,心安理得地去享受生活,做无忧无虑的阔太太。 可她不是Joy,又做不到阿婆期望的那样。 她只能徘徊在怨恨和谅解互相交缠的怪圈里。 像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怕我死吗?”她忽然问。 霍临远没有说话,更用力,更强硬地抱着她。 “你,没有想问的?”他问。 程栀想了想。 “没有。” 其实,她有很多事情能问。 霍总别虐了,夫人已进抢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