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过后,薛凌没怎么去开发区,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套房里。 做做翻译,散散步,紧张又兴奋等着孩子出生。 程天源出了货后就回来陪她,不敢留她一人在家里。 “医生说了,你随时可能会生产,万一要生了,我却不在,也没其他人帮你……我实在不放心。” 薛凌揉了揉尖尖的肚皮,艰难挪了挪,换另一个姿势坐好。 “这两天肚子愈发往下,坐也不好,睡也不好,尤其没法久坐了。” 程天源搀扶她起身,温声:“在家里头慢慢散步吧。” 套房非常宽敞,足有三室两厅,地方够她散步的。 薛凌微笑解释:“我妈说,她已经订好机票,后天早上九点上飞机,中午大约十一点多就到。” “我到时提前开车过去,直接去机场那边接她。”程天源道:“应该下午四点多就能到家。” “不着急,慢慢开。”薛凌心里雀跃不已,“想想我也快九个月没跟爸妈见面……幸好现在有电话,可以常常拨打给他们。” 程天源忍不住道:“媳妇,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要不要把咱们的电话挪来家里。你看,接下来你要在家里坐月子,不可能一直在服装店。” 薛凌蹙眉想了想,摇头:“也不行,那算是办公的电话。以后我去 那边批发衣服,还得用上。” 如果能有手机,那多好啊!随时携带,随时想打就打,当然是在有信号的条件下。 程天源觉得也是。 薛凌却笑了,道:“源哥哥,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开发区离这里不远,你去电信局问一问能不能给我们接一个分机。” “分机……是什么?”程天源好奇问。 薛凌解释:“一个电话号码可以有多个分机,它们共享同一个号码。只要有人拨打进来,所有分机都能接听到。拨打出去的时候,任何一个分机都能用。” 程天源听得一喜,道:“那敢情好啊!安装一个在家里,你也不必担心错过那边的来电。只是——那分机应该不贵吧?” “不贵,估计线会贵上一点儿。”薛凌并没在意这么一点儿小钱,解释:“如果错过一笔生意,损失可能是好几千甚至是几万。通信非常重要,这钱还真不能省。” 程天源听罢,道:“那我下午去电信局看看。” 薛凌连忙提醒:“带几包烟过去,虽然人家师傅是拿工资干活,但礼多人不怪,到时给咱们干活也乐意些。” “好。”程天源记住了。 两人吃了午饭后,薛凌散步看书,他则开车去了电信局。 安装分机不像装电话那么麻烦,也不 必什么申请程序,程天源给了烟解释来意后,两个师傅立刻跟他去了开发区。 傍晚时分,家里便多了一个分机。 刘英回来后,惊讶问:“是装多一个啊?那不得又要很多钱?” “不用。”程天源解释:“交了钱,加上这么长的线就二十块钱。” 刘英呵呵笑了,低声:“可我怎么瞧着一模一样。” 薛凌也不知该怎么跟老人家解释,只好道:“这个塑料座机可以随时换,但电话的线就那么一条。咱们这次没买号码,只买这个座机来装线。” 刘英仍是听不懂,道:“能用就好,阿妈是个老古董,接受不了这样的新玩意。老古董尽会拖累人,还爱唠叨嘴巴。” 薛凌笑了,道:“妈,老古董最值钱!” 程天源和刘英都笑了。 程木海今晚没跟刘英回来,宿在商店那边。 陈民则一直住在二楼,看管一部分货物,程木海则看着仓库,上下都有人,也不怕有贼人来乱偷东西。 最近有两个工厂开了小卖部,规模不大,听说是都是厂里办的,招标给一些亲戚朋友卖。 不过卖的东西比外头贵,所以工人们宁愿走多几步,反正“大家乐”就在开发区对面,也就几百米的路程。 程天源知晓这是迟早的事情,“不仅这样,接 下来肯定还会有人在这边开小饭馆,小商店。咱们要坚持物廉价美,诚信经营,肯定能竞争过人家。” “对。”薛凌解释:“咱们是自家的店,不用租金,也不必招标给钱,成本比别人低。只要价格不要高,顾客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知道该往哪里走。” 刘英喊道:“我回隔壁去了,你们别把门关了。刚才阿虎说,他要过来你们这边,好像还拿了什么东西。” “行!”程天源将门半掩着。 这个电梯口只有他们自家两户,小区外头还有保安,不用担心有一些意图不轨的人进进出出。 一会儿后,阿虎匆匆来了。 “嫂子,俺有好几件事得给你汇报一下!” 薛凌忍不住笑了,“怎么还用上‘汇报’这个词啊?搞得我好像是某位大领导似的!” 程天源憋着笑,给阿虎倒了一杯水。 “是相馆的事吧?” 阿虎哈哈大笑,道:“嫂子,你现在是我的上司,给我下达命令给我发钱的人,你就是我的大领导啊!没错啊!” 薛凌招呼他去客厅坐,问:“事情怎么样了?” 中秋都过了好几天了,听程天源说阿虎和刘星最近忙得很,进进出出,满荣城找地方租。 阿虎连忙答:“都快妥了,现在就差那个洗相的机器过来。当 时我们去订的时候,那工厂的厂长说零件都是现成的,只要拼装起来试用,再加上个什么出相片的东西寄过来加上就成,约莫半个多月就可以去取。” “那其他呢?”薛凌问。 阿虎答:“刘星和我在新旧城区那边找了好几天,总算找到一个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