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转眼又过了三年。 光阴宛若一把柔韧的刀,刻画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老人的皱纹更深邃更清晰,年轻人愈发成熟稳重,小孩子则快高长大,成了少年成了稚嫩年轻人。 程焕然已经十九岁,个头高瘦健朗,俊俏帅气,眉眼跟程天源年轻时很是相像,只是五官更明亮,更显俊美阳光。 薛扬十六岁了,模样跟小时候大不相同,尽管仍带着一点儿婴儿肥,人高马大,个头健硕伟岸,跟哥哥一样高,却明显健硕许多。 程焕崇和妹妹已经快十二岁,两人仍差不多高,可能是女孩子发育比较快,小欣比三哥稍微高一丁点。 一大早,刘英和薛妈妈便煮好早餐。 “奶奶!外婆!”薛扬急匆匆奔进来,头发凌乱,一边套着T恤,一边往厨房钻:“妈耶!我要迟到了!你们怎么不喊我啊?” 薛妈妈好笑反问:“你不是有手机搞那个闹钟吗?还说什么一搞就能十几二十个!有几十个闹钟,哪里还需要我们两个老太婆啊?” 薛扬撒娇般抱了外婆一下,可怜兮兮道:“我摁断六个闹钟,然后倒下又睡着了。” 薛妈妈哈哈笑了,宠溺道:“你啊你!就算有一百给也没用!” 刘英从蒸笼里夹了三个肉包子,喊道:“乖孙,快拿上!那边有 牛奶,已经温过了。” 薛扬一把接过,搂了奶奶小小的身板。 “谢谢奶奶!还是您最了解我,一下子帮我全部搞定!” 他甩上书包,边啃面包边往外走。 “我上学了!晚上见!” 刘英扬声:“别跑太快,公车有好几趟呢!” “知道了!”薛扬挥挥手钻进电梯。 对面的门打开,程天源睡眼惺忪走出来,往电梯的方向睨一眼,嗔怪低声:“这臭小子!” 薛扬刚念高一,学校一大早就有早读,习惯贪吃贪睡的他经常差点儿赶不上早读,尽管家里楼下有两路公车经过学校门口,平均五分钟就有一辆经过。 刘英笑道:“没事,他在车上吃早餐,时间充足呢!” 程天源鼻尖轻哼,道:“他哥那会儿就没他这些毛病。” 程焕然今年刚上大一,在帝都医学院读麻醉学,平时在学校住宿,周末才能回家。 大儿子在小学和初中阶段成绩都不怎么拔尖,谁知到了高二那年分了理科,文科学得不多,主要科目都是他擅长的物理和化学,成绩一下子突飞猛进,很快进了学校前五名,跌破所有人的眼镜。 高考的时候,程焕然以全市前八十六名的成绩,十分顺利考进医学院,录取第一志愿“麻醉学”,本硕连读七年。 大儿子开了一个好头, 众人再欢喜不过。 尤其是老态龙钟的三伯,更是欢喜得不得了,还将他年轻时收藏的老医书赠给然然,叮嘱他好好学习,将来悬壶济世,妙手回春。 薛扬的成绩仍是马马虎虎,性格非常开朗,阳光又帅气,很受同学们欢迎,尤其是女同学的喜爱,时不时收到女生的情书或巧克力。 自小去海边旅游次数多,水性好,游泳的速度极快。去年代表学校参加市里的游泳大赛,获得了一等奖,甚至还破了纪录。 最近老师特意打了电话过来,希望能让他参加帝都游泳训练组,争取成为专业体育员。 薛凌和程天源都没反对,让薛扬自己做选择。 本以为那小子会害怕高强度训练,谁知他去了一周后,笑哈哈回来说他成绩最棒,教练让他周末和寒暑假去训练,还说明年夏天要让他参加全国青少年游泳比赛。 程天源嘴上虽然骂儿子,心里却偷偷暗自心疼。 高中学习任务很繁重,他不仅要学习文化科知识,周末还得去参加训练,几乎没什么时间玩耍。 本来就贪睡贪吃的家伙,被迫只能早睡早起,还得根据教练给的食谱多吃素菜少吃肉,也是挺不容易的。 薛凌打了一个哈欠,睡眼惺忪笑了。 “你啊你,整天嚷嚷儿子,甚至扬言不理他们。可 事实却是,他们早起,你比他们还早起,他们晚睡,你比他们还晚。” 程天源倒在床上,长长吁了一口气。 “我倒真想不理他们啊!能不理吗?请问?我们不理,他们倒乐得逍遥自在!” 薛凌爬了起来,幽幽郁闷道:“年纪大了,一旦被吵醒,就再也睡不下了,即便闭上眼睛,却再也睡不着了。” “都四十几了,还以为年轻啊!”程天源道:“我现在偶尔一天只需要睡六七个小时,有时还不用。” 薛凌可怜兮兮撇嘴,嘀咕:“我昨晚加班弄开会的资料,回到家都十一点半了,只睡了六个小时还不到。” “再补一觉。”程天源将她搂了回来,塞进被窝里,温声:“现在才六点多,争取睡多一个小时。” 薛凌贴在他的胸口上,闭眼懒洋洋低喃:“你陪我睡吗?” 程天源低笑:“好,赶紧睡。” 老夫老妻二十来年,两人感情一如既往的好,极少吵架骂人,二十年如一日的恩爱甜蜜。 薛凌被他这么一哄,重新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慢慢入睡。 也许是四周很安静,她竟不知不觉又睡了半个小时。 这一觉补得不错,整个人精神好了许多。 年轻时候即便熬夜两三天,仍能做到精神奕奕。人到中年,发现再也熬不了夜了。就 算不熬夜,偶尔少睡一两个小时,就发现脑袋晕乎乎,跟干了几天的重活般那样累。 她迅速换下睡衣,匆匆刷牙洗脸。 秋天不知不觉来了,早上凉意横生,洗脸后带着微微的紧绷感,皮肤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