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之抬眸看他,似笑非笑问:“为什么?有什么我不能看到的?” “……没有。”程焕崇眼神躲闪,俊脸微微红了,“这些都是我以前的作品,有些内容很幼稚……我自己都看不下去,哪好意思让你看。” 两人差不多身高,林清之比他还要高上两三厘米,但他倚靠在书架上,反而比程焕崇还要矮一些。 不过这个角度却更好将程焕崇俊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看得真真切切。 林清之没忽略他脸上的那抹红晕,轻轻笑开了。 “每一部作品都是你精心细心一笔笔一页页画出来的,都是你成长路上的见证。少年的你青涩朝气蓬勃,作品中自然也会体现出来。十来年前的东西,在你今日看来也许会幼稚些,但却是现在无法再获得的青春冲动和轻狂。” 程焕崇笑了,很快恢复自信满满。 “行,那如果喜欢看,我便送一套给你。” 林清之翻着书,不经意答:“不用,你的书我都有。” 额?! 程焕崇听见了,惊讶脱口问:“什么?我的书?你看过?” 林清之眸光微闪,转而点头。 “对,我追你的书好些年了。” 其实算起来,他追他的作品已经 七八年了,早在他仍是稚嫩初中生的时候,刚开始发表漫画的时候,他便关注到这个极有天赋的小天才漫画家。 从他仍是没什么读者关注的小扑街,到现在名满天下的著名漫画家,他从没缺席过他的任何一部作品。 “真的?!”程焕崇不敢置信瞪眼,很快笑开了,“少逗我开心啦!” 林清之只是笑笑,气定神闲翻着书,并没有解释什么。 程焕崇懒洋洋伸展四肢,歪倒在大哥送他的懒人沙发上。 “学长,你平时喜欢做些什么?” 林清之答:“看书、偶尔下下棋,摆弄一些古玩。” 程焕崇丝毫不意外,问:“你都看些什么书呀?古文古诗词?” 林清之微笑答:“什么都看。我看的书很杂,上至古典书籍,下至时尚杂志。只要能看入眼的,我皆是来者不拒。” “哦哦。”程焕崇忍不住问:“你学的是国画,对吧?” 林清之摇头:“在学校的专业是国画,以前也学得杂,画风不同时期也不统一。” 程焕崇笑了,双手抱在脑袋下。 “看来,我跟你完全不一样。” 林清之来了兴趣,好奇问:“哪里不一样?为何不一样?” 程焕崇答:“你是全才,我只是一个会涂涂画画的漫画爱好者。我就只会这么一点儿小专业,上不得大台面。” “太谦虚了。”林清之微微一笑:“人的一生即便活到耄耋之年,算起来也才八九十年。跟地球的漫长悠久历史相比,人的生命可以说是稍瞬即逝。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人要学习要长大,要兼顾学业事业家庭,要料理大大小小的事情无数。能在这段时间里,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好好从事好好专注,然后坚持把它做成功,已经算是很了不得了。” 程焕崇恍然笑开了,抱拳:“受教了!” 林清之放下书,轻抚书面。 “其实,我虽然学得杂,主要是因为我从小就接触古玩古文物的缘故有关。我爷爷是一个古董收藏家,自小博览全书,即便垂垂老矣躺在病床上,他也是手不释卷。我自小在他身边长大,被他逼着一块儿看书,后来习惯成自然,也学着他看书,而且什么书都看。看得杂,学得也杂乱。” 程焕崇竖起大拇指:“佩服!” 林清之轻笑出声:“没什么好赞的,学得乱七八糟,术业无所专攻,反而变得不伦不类,四不像。” “才不呢!”程焕崇笑道:“我觉得你什么都懂,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林清之哑然失笑:“这就太夸张了,我不好当成是夸奖。” 程焕崇哈哈笑了。 两人在房间里聊得很开心,一晃便到了傍晚。 林清之打算告辞,低声叮嘱:“天气寒冷,你的腿刚好,切莫贪凉或贪玩,再忍多几天。” “知道了,谢谢学长。”程焕崇很是不舍,问:“真的不留下吃晚饭吗?” 林清之答:“下回吧。” 程焕崇脚步踌躇,支吾低声:“那……那微信联系。” 林清之眸光紧盯着他,走得极缓慢。 “我后天接你去康复中心,约的时间是上午十点,我会提前半个小时到这边。” 程焕崇微窘,轻笑:“会不会太麻烦你?我……我让司机送我过去就行。” 他的助手兼秘书说他的工作电话天天被人打爆,各种约工作约见面约吃饭的邀请多不胜数。这段日子他尽数推了,一直照顾自己直到出院。 林清之似笑非笑睨他一眼,温声:“别跟我客气。” 接着,他优雅踏步离去,大长腿迈上车。 保镖将门关上,对程焕崇微微颔首,转身绕去另一侧上车。 很快地,高级商务车徐徐离去。 程焕崇依依不 舍看着,直到车子消失在拐弯处,才转身——手机轻轻震动了。 他捏起,发现是林清之发来的微信信息。 ——外头冷,快进屋。 程焕崇嘻嘻笑了,发了一个大大的“OK”表情包,然后脚步轻快往里头走,却意外发现自家老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不远处,貌似已经站了许久。 “妈!”他冲前给薛凌一个热情拥抱:“你和爸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回来大半天了!” 薛凌微笑打量他,解释:“下午你奶奶非说要去礼佛,我和你爸只好陪着她去。我们刚到家,听说林清之送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