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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角,浮沉寥落夜话(7)(1 / 2)

又一次一个人回家,我枯坐在椅子上,等待自己千疮百孔的灵魂随窗外的季节逐渐死去。窗内,那首《残昼余响》正在循环播放。

“繁花飘零幻梦泡影

清除前堆砌绘制着呓语

留情无意追寻疏离

微皱纸页淡淡痕迹”

这已是十年前的歌词了,此刻听到,却那么深切地引起我的共鸣。几个月来,我的生活不就像在梦呓那样吗,直到不得不清除时才发现,除了内心的活力又被磨损、变旧了一点外,什么都没留下。

要是曾写下这些文字的,那个名叫韩雪初的高中生能够知道,在他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近十年后,还会有像我一样的人为他在迷茫的青春中留下的印记而感动,不知会有何感想。

“迷乱在逐日失衡的心绪

颜色融化间刻印成思忆

兜转尽头处仍然在原地

那熟悉的画面又要将遗憾重连

竭力维持的航船,还是再度撞上了冰山。或许是早有预料吗?没有先前那样震惊的难过,而是感到很堵塞,像是先将心挖空了,再灌入实质般的“压抑”概念,乱七八糟地胶着在一起,几乎作呕。

“因果怎推演 错乱崩坏情节

荒唐苛求这人间直到疲倦

时光别再走远 滞留在恰好的昨天

畏惧的旅途终点如何忽略

自我安慰欺骗无谓调配谎言 多变”

过去的日子既像梦境又如同滑稽剧,不是很能理解所做的全部都有什么意义,追寻着原本就不存在的东西,看上去大概很可笑。无路可走一般,困兽的挣扎是那样狼狈不堪。拼命想够到任何可供抓物之物,然后发现一切都是泡影一切都在幻灭。真巧,韩雪初前辈填这首词的日子,和现在是同一天,刚好跨越了十年。他也是为情所困,在被喜欢过的人们伤害了数次后,留下一张“我是废物”的字条,离开了人世。“不,你是天才。”我轻声说。

他离开后,曾创作的歌词等被人们发现,渐渐得到了从前求而不得的认可、赞许、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积雪融浸晨星隐匿

每次靠近都掩藏着空虚

忧虑多心揣测 怀疑

缘由交错总暗含深意”

仔细想想,过错还是在我。我接近洛蓝夜,总是带有过于明显的目的,把自己假扮成可能会被喜欢的样子,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带着伪善的面具。她说我是个很好的人,但我其实不配。很多次让她开心什么的,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平日里的我既庸俗又无聊,像个长不大的幼稚小孩。说难听点,我只是想骗到她的心。

带着这种目的,我学着察言观色,每次去找她,心中都带有痛苦纠结的矛盾,想要在意的人为我而绽露笑容,另一方面,又害怕见到她脸上的表情竟是反感与厌恶。除此之外,就只剩下无尽的空虚。而朋友之间该有的相互信任,我从来也未曾感到过。

说什么“从朋友做起”,可无论是陌生人,还是“需要攻略的对象”,我都没有真的把她当成过“朋友”,这或许是错误的根源。

一首歌五分钟,循环播放到第三遍时,齐放推开了房间的门。不知他什么时候到家的,此刻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夏蝉在哼唱暖雪色旋律

陶醉于未曾见证的诗句

秋声到来前再一次想起

枯叶化雨消湮为何将流风埋怨”

我知道他一定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也一定能理解我的心情,本来我以为自己已经不难受了的,可在看到他的瞬间,却忽然觉得有千言万语积压在心中,想要找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你说,有些付出是不是注定无法得到回报呢?那种错误的喜欢,就算愿意付出一切来让对方感觉好一些,最后顶多就是显得多余吧。”我在那边絮絮叨叨,也不清楚自己乱七八糟地讲了些什么,“真的,为什么我会喜欢洛蓝夜?好莫名其妙啊!这真的是我的问题吗?总有些人好像根本没有,也不需要付出什么,就可以轻易得到我怎样努力都争取不来的东西。只不过是他们运气比我好吧,喜欢的人比我的选择更加合适,不过如此嘛……”

齐放默默听着,我不知他想了些什么,继续说下去:

“可谁又能控制自己去喜欢谁呢?有时候喜欢上了一个无论如何不可能对自己动心的人,就像命一样。不论表面上看起来有多么亲密,实际情况自己却是知道的,自我安慰的谎言说上千百遍也不可能实现,欺骗不了任何人,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有时候我感觉心情很差,忍不住会去想,要是洛蓝夜也喜欢我就好了,实在不行的话,要是我能另外喜欢上一个愿意喜欢我的人其实也不错。真的,我还想过,但凡有个人跟我说她喜欢我,主动来追我,那就不一定非洛蓝夜不可了啊,说不定但凡对方是个女生,我都会认真考虑一下的。并不一定非谁不可吧,这种事哪里有什么命中注定呢?本质上我不过也只是渴望被爱罢了。

“但哪里有人来爱我呢?根本没有,像我这样一无是处,完全吸引不了别人。

“你之前告诉我说要坚持下去,结果怎样呢?不过是又一次失败罢了,真心什么的,付出再多,也是一点用都……”

“砰”!

门板上巨大的拍击声,中断了我情绪的宣泄,我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先前一直没说话的齐放一手按在门上,对我怒目而视。记忆中还是头一回见他那样气愤,眼中仿佛要冒出火来。

“说够了吗……说够了没有!”

他咬牙切齿,用力几乎能嚼碎钢铁。

不知所措,为什么突然这样激动?

“喜欢洛蓝夜的是你,一直在追她的也是你,除了一开始我好心帮你忙以外,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吗?”说着说着,他的情绪越发激动起来,声音也逐渐增大,“还一直在这边自顾自地说着……自我感动很好玩吗?讲些貌似很委屈的话,实际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心里没点数?

“还说什么‘只要被爱就好’,到头来还不是有了备选就开始考虑更合适的?

“一直重复‘我怎样怎样’‘我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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