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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仗人势(1 / 2)

吱呀一声,雅间的门被推开。

陆骞背光而入,冷峻的面庞在强光下看不分明,身上势不可挡的锐利锋芒,比涌进来的阳光还要刺眼。

久等不见人,沧州太守顾行舟艰难挤出笑脸,起身拱手行礼:“陆大人,快上坐,菜都凉了,下官让人换新的如何,您可有什么想吃的?”

陆骞落座,并未说话儿,顾行舟也不在意,殷勤的在那倒酒,笑眯眯的跟个弥勒佛一般,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大善人。

楚窈跳上凳子,面对着他干呕了一声,还捂住了小鼻子,一脸嫌弃的模样,他这才看见她,眸中飞速掠过一抹厌恶。

心中暗骂小厮蠢货,连只猫都拦不住,他早就在楼下看见了一人一猫,特意让小厮去给个下马威的。

让他等了这么久,泥人都会生气的!

“紫薯,过来。”陆骞轻轻瞥她一眼。

楚窈耳尖晃动几下,屁颠屁颠跑去了他怀里,喵喵撒娇,鬼迷日眼的,谄媚至极,她待会要试探下他和太守的关系,得先打好感情牌。

“顾大人可是嫌本官来迟了?”陆骞唇角勾起淡笑,笑意不达眼底,“莫怪本官,楼下有狗乱吠耽搁了一会儿,那等不长眼的东西,还是杀了好。”

杀气从男人满是寒冰的眼底溢出,不加掩饰,顾行舟想起这厮的狠辣传闻,脚板心仿佛钻入了一股寒气,凉到了心里。

“咳咳,陆大人说笑了,怪谁也不能怪您呐,那等没眼皮子的,回头下官一定狠狠教训,来来来,吃菜......”气势上弱了,他悻悻转了话题,“不知大人准备在沧州待多久,这烹头案可寻到什么蛛丝马迹?”

陆骞抿了口酒,嗓音一贯的沉冷:“未曾,烹头案一日不破,本官便一日不回,对了,本官人手不够,还得劳烦顾大人借一队人马。”

顾行舟心凉透了。

这岂不是在他头顶压一座大山,让他日日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可他只是个地方官,面上还要笑着应下。

“衙门的衙役,大人尽管调用。”

楚窈观两人言行,心中欢喜,他们不对付,甚至暗中较劲儿,那就让她添一把火吧。

她跳上桌,咬住最大的一只秋蟹,放到陆骞碗里,还去蹭他的手,白手套指着螃蟹求夸奖。

陆骞的夸赞没听见,却听到了顾行舟皮笑肉不笑的话:“陆大人这猫真有灵性。”

陆骞的冷脸上染了淡淡的笑意,顾行舟心领神会,又是一顿夸赞,不要钱的砸向了楚窈。

楚窈似乎有些飘飘然,小爪子一挥,一盘卤猪蹄飞起,准确无误的落在了顾行舟胸口,惊得他平地跳起,条件反射的大骂起来。

“你这死畜牲,不要命了......”

“顾大人,畜牲是在骂谁?”陆骞跟着起身,脸色阴沉,周身寒气肆意,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本官爱宠不过是请顾大人吃些好的,她喜欢你才如此,何故变脸吓唬她,她胆子小经不住顾大人的官威……”

楚窈眨眨眼,故作受惊的模样,躲在陆骞身后瑟瑟发抖。

被吼了,火气瞬间被压下,顾行舟懊悔的赔罪,好话说尽才让他再次坐了下来,“是我的错,我的错,陆大人消消气.......”

一顿饭吃的血气翻涌,顾行舟暗自怄了一口血,心中只恨不能将这死猫大卸八块,在瞧见楚窈偷偷朝他龇牙的时候,更是气的头晕目眩。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猫,一人一猫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原本是来探探底,想知道陆骞这活阎王要在沧州停多久,真实目的又是什么,好做好应对。

现下,看一眼就烦,草草吃完饭便散了局。

马车上。

陆骞提着楚窈的两只前腿,将她举了起来,与自己视线平齐,羞耻的姿势让她脸蛋发热,眼神闪躲,悄悄用尾巴护住了清白。

他盯了她很久了,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喵~”楚窈心跳的快飞出了胸膛,讨好的夹着声音喵喵叫,她深信,鲜少有人能拒绝夹子猫。

陆骞半眯着眼扯了扯她的白胡子,冷笑声叫人不寒而栗:“心跳很快,耳朵也没了,知道自己做坏事了?”

楚窈打了个冷颤,立即竖起耳朵,眯着眼睛,装死,瘫成了一条。

好在坚持了一会儿,终于被放下来了。

知道了陆骞的立场和实力,又隐约在仆从言行中窥见他的正直,楚窈便决定抱他的大腿,解救自己和父亲。

他本就是大理寺卿,遇见了冤案,一定不会视而不见吧。

回了府邸,趁陆骞回书房办公的时候,楚窈偷偷溜出了院子,跑到了大街上,她要去寻自己的肉身。

“主子,紫薯出门了。”暗处,有人传音禀告。

陆骞批公文的手怔了下,头也不抬,淡淡道:“跟紧了。”

“是。”

——

楚窈的父亲本是江南富商,父母恩爱,她和弟弟一出生就衣食无忧,幸福快乐,然而三年前娘亲离奇失踪,寻不到半丝踪迹。

楚父打点好生意后,便带着姐弟俩走南闯北,四处寻觅妻子。

一月前他们寻到了沧州,未曾想楚窈在大街上被沧州太守之子顾青云看中,她不肯,他便用权势将她父亲和弟弟关进了大牢。

楚窈想尽办法也奈何不过权势二字压迫,一气之下病倒了,醒来就在这只名为‘紫薯’的猫儿体内了。

现在她要去看看能不能回到自己身体里,就算不能回也要吸引陆骞的注意,让陆骞带她离开.......

为了寻找娘亲,楚窈曾在城内走过很多次,尝试几次后,便知道该往何处去了,半个时辰后,终于来到了爹爹租的院子。

空气里有一股浓郁的药香,她进来时只瞧见了两个粗使丫鬟,没见到葭月,应该是去煎药了,房间的窗户没开,她轻而易举的进来了。

第三视角,她看见了自己的身体,脸色苍白,虚弱的不行,还好呼吸还在,发现各种贴贴都回不去后,便放弃了。

转而跳到书桌上,从装画的篓子里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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