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微微颤抖却充满力量,额头上汗珠滴落在枪尖上溅起,花瓣落满全身。
“好!”
故人之音响起,李灵初收枪而立,父亲李德明的面容撞进她的眼眸中,恍如隔世。
“灵初这枪意愈发赏心悦目。”李德明身着朝服快步向她走来。
“阿姐的枪名动天下,皇城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李胜月拍着马屁。
李灵初在看见李胜月的瞬间,惨死的回忆立刻充斥着大脑,阴笑歹毒的身影和清丽脱俗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她握着红缨枪的手开始用力。
李胜月被她的眼神震得不再上前。
“灵初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状未痊愈就出来舞枪了。”李德明见李灵初情绪起伏立刻上前关怀。
李灵初从父亲的问话中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恨意摇摇头:“病症已无大碍。”
李德明上前握住她的肩膀:“在家要是闷了些就出去走走,后日就是祭神节,到时候去热闹热闹。”
祭神节。
李灵初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日子,正是这一天的荒唐她才会有如此命运。
“祭神节。”李灵初淡淡点头,“去看看也好”
“不过父亲。”
李灵初接着开口道:“我明日想去一趟城外的三清山。”
李德明面带疑惑地问道:“三清山?”
李灵初点点头。
李德明思考片刻后:“灵初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过城外流民众多,得多带点侍卫。”
应下李灵初的要求后,李德明嘱咐她与李胜月几句后就往跟着将士往皇城军营而去。
父亲走后,李胜月小心翼翼地来到她跟前唤声:“阿姐。”
李灵初将红缨枪背在身后淡淡瞟了她一眼:“我乏了,先去休息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李灵初着一袭简单红衣便装,头发束成高马尾,不着丝毫粉黛,就带着丫鬟静水往城外三清山而去。
大周朝局势动荡不安,外族叨扰边线,全凭着她父亲手持兵权镇压边线才得以片刻喘息,而皇帝却在这皇城之中荒淫腐败,皇位之争已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马车走出城门后一路上都可见颠沛流离的百姓,他们看着李灵初富丽的马车,眼神中带着希冀。
国家不安,受苦的却是万千普通百姓。
上一世她择大皇子这支朽木而栖,这一世她要另谋打算。
她虽是将门之女,可皇权对于她还是可望而不可及。
她需要一个跳板,一个命不是很长的跳板。
李灵初站在三清山脚下望着郁郁葱葱的高山,她记得几年前这里还是踏青采风的好地方。
“小姐,这三清山也太冷清了。”静水观察着周围疑惑地问道。
“你们在这里等我便是。”
她的嗓音清冷又抗拒,静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点头应下。
李灵初快步走了须臾,一座道观矗立在她眼前,道观古朴简约,观前的匾额歪歪斜斜,道观大门紧闭,门前落叶成堆,像是好久都没有人清理的模样。
看起来道观主人确实不在。
李灵初沿着道观周围观察。
前方围墙上,一支杏花树探出头来。
李灵初抬眼看去,那支杏花随微风飘摇似在让过往行人驻足停留。
此情此景不免让她颇感兴趣,脚尖借力一点直接攀上围墙高处。
杏花树下,一位披着蓝衣外套的少年席地而坐,身后的头发只用一根浅蓝丝带懒散挽着,面前放着一个石桌,修长的双手翻看着桌上古籍。
周围没有其他人,整个院子只有这位少年和石桌。
少年气质和上一世一样淡漠自在犹如谪仙与这道观气质融为一体,比上一世的他还要让人移不开眼。
“姑娘要是看够了,就下来吧。”少年没有抬头手上再次翻过书页,只是语气虚浮。
果然是个病秧子。
李灵初也没有客气,直接跳落在地上随即来到他面前俯身凑近他。
“二殿下。”李灵初直入主题不说一丝废话。
被叫二殿下的少年放下手中古籍抬头看向她。
一缕微风吹落头顶的杏花树。
李灵初和少年对视着,少年眉黛如画,艳丽无双的面容双眸含情,这一眼比上一世下药动情之时还要好看。
少年额前的碎发微微飘动,头顶中央一瓣杏花缱绻。
李灵初伸手将那瓣花瓣拿走,有意无意抚过发丝。
“花自飘零水自留,姑娘何必强求它的去留。”
“我喜欢强求。”
李灵初学着他的模样席地而坐手臂撑着石桌,
“李灵初。”
“赵子清。”
“你我既然都知道对方身份吗,那我就不卖关子了。”
李灵初看着这个前世与她春风一度的二殿下:“我助你登上皇位如何?”
赵子清唇角带着笑意,伸手拿着被她手臂压着的古籍。
“不愿。”
李灵初手臂用力压着古籍,表情却眉开眼笑一脸无辜。
赵子清见她不抬手拿不到古籍只好摇头作罢,慢慢起身向道观里面走去。
“你在害怕什么吗?”
李灵初依旧保持着席地而坐的姿势背对着赵子清:“出生落下病根,独自一人来到这破烂道观避世不出,鲜有人知道这个国家居然还有个病恹恹的花瓶二殿下。”
“你既已身无一物,何须惧怕?”
赵子清停下脚步回身淡淡道:“良禽择木而栖,而我是棵枯木,况且你也说了,我是个病秧子。”
“病秧子能做什么。”
李灵初起身拍了拍沾染在身上的灰尘,手掌心中握着一瓣杏花慢慢走到赵子清面前。
“病秧子一鸣惊人不更有成就感?”李灵初将手中那瓣杏花花瓣重新放在赵子清的头顶上凑近他耳边轻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