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臣确实不好说。”
楚檀汐瞥了一眼人,收敛了笑容,开口道:“你且说吧。有什么事哀家替你做主。”
许宸奕虽不知道沈家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旁的至少还是同周夷打听到了些消息,二房和他沈景初家两人定是不大对付,这一招,能赌。
上辈子,自己最烦宫里的人叽叽喳喳什么事都议论,如今,倒是有些消息还得听旁人所说,若是没有耳目,那么他在黑暗中这般踽踽独行就多了几分危险。
他虽然是喜欢充满刺激的挑战,这几乎可以激发许宸奕骨子里的快/感,但今时不同往日,他面对的是楚檀汐,一个耍了自己半辈子的女人,还没有摸清人的战力,他更多的是对猎物的试探和挑逗,不打没有底气的仗也是他的原则。
“侍臣同家姐寄人篱下已久,侍臣不愿入宫不过是因为......”许宸奕一脸隐忍,“但是,景初没得选。为了家姐,为了父亲。”
楚檀汐瞥了眼人,语气不咸不淡:“哦?倒真是苦了你了。”
许宸奕心里可没那么好过,他好歹是做过皇上的人,能听不出楚檀汐的话都是什么意思吗?
只是自己记忆中,那楚檀汐无甚心机、单纯可爱,像个兔子一样,出了什么事都是缩在自己的怀里,娇滴滴地唤他一声:“陛下……”。
眼前的一袭红袍的女人眼中的神色深的像一滩不可见底的池水,似乎发生了什么都无法惊起波澜。
楚檀汐变得太多,变得、许宸奕都认不出来了。
许宸奕,上辈子看谁都看得透彻,鲜血骨肉堆筑起来的帝王,如今却看不透楚檀汐。
究竟,是自己让你变了太多,还是,你本来便是这样?男人心中这般想着,让他如今这幅身体所带着的明亮眼眸染上一抹晦暗。
“既然,你不愿意入宫,不愿意侍奉哀家,哀家也不爱强求人。”楚檀汐起身就要走,许宸奕愣了,不过想起周夷的话,罢了,无论什么,楚檀汐今晚都不会同他有床笫之欢。
当然,沈景初面上没流露太多感情,楚檀汐瞥了一眼冷哼一声便就走了。
楚檀汐回到承恩殿,“德忠。去找人打听下沈景初家中的事。”
王德忠,同先帝一起长大,忠心耿耿,先帝死后陪着楚檀汐三日不曾吃食,楚檀汐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这出戏,而王德忠确实实打实的忠心。
许宸奕驾崩后,最忠诚的便是楚檀汐和许君韶,太后之所以留着他也不过是为了这一点。
“娘娘这是......奴才省得了。”德忠不好多问,退了下去。
楚檀汐回到屏风后,金丝楠木的龙榻上小人已经睡得格外香甜。楚檀汐伸出手摸摸小孩,心底一片柔软,脸上流露出身为人母的温柔笑容,忽而又想起了那张脸,兀自摇了摇头。
殿内陡然出现一抹黑色身影,身手矫健戴着面具,他问:“娘娘怀疑那位沈侍臣?”
“他给我的感觉很熟悉,所以让我……很不舒服。”楚檀汐眸光一沉。
“娘娘是怀疑……先帝回来了?”男子目光一凛,带着些许警惕,“可需要臣为娘娘斩草除根?”
楚檀汐不语,仍旧怜爱地看着眼前的小人,半晌才吐出一句:“荒唐。”
她挥了挥手,那人消失在夜色中,女人并未就寝,起身坐在了铜镜面前,铜镜中的女人年华正好,成熟的韵味显得愈加勾人心魄。
楚檀汐喃喃自语:“三年了,你总不可能真的回来吧?”
说完,女人自己也觉得好笑轻笑出声,三年的时间,恐怕尸骨都没剩多少了,怎么会回来呢?莫不是自己,真的做贼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