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起来了,发簪肯定是掉池塘里了,改天我们在进去捞出来。”说完迟鸢埋怨的盯着李述看了好几眼。“罢了,小梨,我们休要在和齐国质子产生纠葛了,对你我都不好,发簪,不要也罢,改日我送你一个东珠的,可好。”李述一脸笑意的将茶水递给了迟鸢,可迟鸢接过茶水却摇头说道:“不要,二哥,那是你送我九岁的生辰礼,那年生辰除了母亲就你一个人给我准备了礼物,我都戴了五年了,都习惯了。”
李述无奈的点点头,“那年不是老师和昱兄,珩兄都在西州行军嘛,你既然喜欢,改日我们找机会去找回来。”迟鸢开心的点了点头,远远的听见了远处传来的一声“阿鸢”,迟鸢站了起来,回应到,“我在这儿。” 李述也站起来朝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了过去,“是小栀来了,肯定是听见我说你受伤,没有去夫子哪儿,她下了学就过来了。”
远处碎石小道上,穿着华贵的女子走了过来,身着白色交领里衣,鹅黄色齐胸襦裙,襦裙上面绣着一圈蓝色的细碎小花,花上有淡白色的小珍珠当做花蕊裙摆自下而上绣着大片白色的百合,百合花蕊以明黄玛瑙做蕊,白色大袖衫的袖口则是一圈银色蝴蝶,自袖口绣至肩处,好似蝴蝶纷纷飞上肩头,穿着一双精致小巧的鞋子,鞋子上绣有白色的栀花,绿色的枝叶自脚后延伸至鞋尖,头发梳成精致的飞天髻,戴着银做成的祥云垂梳冠,周围的云弧被白玉填满,中间有一颗拇指发展的云色玉石,两侧是同色的花钿,露出后面镶着白色玛瑙的两根金簪,发髻上斜斜的插着一根金制栀花簪,簪子上挂着长长的流苏,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提着裙子的右手腕上露出了戴着绿莹莹的吕宋绿手镯,左手腕上戴着的是一只镂花精致,花中嵌着红色宝石的金镯。女子提裙走得急促,流苏是不是打着她的脸,又要伸手去拔开,后面跟着的宫女,内侍都张开手生怕女子摔着。
“阿栀姐姐,我在这儿”迟鸢边说边跑出凉亭,跑到了华衣女子面前,华衣女子伸手扶住了迟鸢,两人手挽手回到了凉亭,“阿栀姐姐,你怎么穿那么多呀,那么热的天,头上戴那么多发簪不重嘛?”迟鸢倒了一杯新茶递给了阿栀,托腮好奇的看着阿栀,脸上因为热冒出了薄汗,脸颊微红,高挺小巧的鼻头冒出了一些小汗珠,额头上也是,白净的脸上微微泛红。“不热,不热,听说你受伤了跑着来的。”女子微微摇头,又喝了口茶才缓过来。
“没想到二皇兄也在,皇妹见过二皇兄,”说完李白栀起身向李述行了个礼后又坐下了,“皇妹无需多礼,只不过,今晨你不是穿着宫学的制服的吗,这才下学没多久。”李述看着李白栀脸上有一丝狡黠,“回殿下,我家公主,因为听说迟小姐受伤,要来见她,特意穿上了司衣局新制的衣服呢,连发饰都是新的。”李白栀随身的侍女快嘴说道,说完捂嘴笑了起来。“冬儿休要胡说,分明衣服就摆在桌上,我就穿了,发饰也是就在梳妆台上。”女子说着摇了摇头,又双手捧着茶杯喝了起来,眼睛里透露出被拆穿的心虚,随即又变成了“我就如此,你奈我何”的模样。
“可是我二哥不在诶,阿栀姐姐是不是以为我二哥会来接我?”迟鸢说完又笑意盈盈的看着李白栀。“我来看你,和阿珩哥哥有什么关系。”李白栀白皙的小脸瞬间红了起来,“可是,我没说是那个二哥呀,对吧二哥。”迟鸢摊摊手装作无辜的模样对着李述眨了下眼。李述见状,戳了戳迟鸢的额头,”你啊你,连你阿栀姐姐都要戏弄一番。”于是,原本就红的脸更红了,李白栀涨红着脸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迟鸢,叹了叹气,“好啊,你个阿鸢,以后夫子问你,不要找我帮忙了哦,”说完拿起杯子漫不经心的看着迟鸢。
“我错了,好姐姐,我错了,我说的是我二哥,迟珩,不是这个二哥。”说着抓着李白栀的衣袖摇了起来,一边撒娇一边装可怜的看着李白栀。“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了吧。”李白栀说完捂嘴笑了起来。“好啦,时候不早了,都下学半个时辰了,小梨你再不回去,可就露馅了哟。”李述看着打闹的两人开口道:“还有,你这身宫女的衣服,也不要穿了,皇妹,你带小梨去你宫里换一身衣裳吧。”“是,二皇兄,我这就带小梨去换衣裳,”说完李白栀拉着迟鸢的手站了起来,迟鸢对李述摆了摆手,“二哥,那我就走咯,糕点我也带走咯。”“你喜欢便都拿去罢,德甲,待会将我宫里的糕点拿一些装在食盒里送去福安公主宫里。”李述转身吩咐道。
三人随即起身走出凉亭,迟鸢和李白栀挽着手走在前面,李述走在后面,身后跟着一群浩浩荡荡的侍从,走了约莫两刻钟,临近白芜殿,李述停下脚步,拱手作揖道,“小梨,皇妹,先去吧,为兄先去松茂院向夫子温习今日的功课。”“好,二哥(皇兄)再见。”两人同时开口道,说完又回头相视而笑。
推开白芜殿的宫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由白色碎石铺成的小路,路的两边种满了栀子花,浓绿的枝叶上,一朵朵白色的小花悄然而立,散发着阵阵清香,不由得令人精神大振。绕过正殿,穿过圆拱门,踏着青木地板,走进了一间家具摆设奢华低调,瓷器摆件考究的房间,绣有鸟停花间的屏风后面是一张挂有白色真丝帷幔的拔步床,帷幔边缘绣有朵朵银色栀子花,虽小巧却惟妙惟肖,不难看出绣工精湛,技艺高超。“冬儿,去将司衣局新制的夏裙取来,取绿色那套。”“喏,殿下。”
李白栀拉着迟鸢的手走出来坐在了榻椅上,看着迟鸢的发髻和发簪开口询问道:“小梨,谁给你梳的发髻呀,二皇兄送你的发簪呢?”迟鸢无奈的摸了摸头发,“发髻是一个宫女梳的,发簪掉在了浮水殿,一时半会找不回来了。”“无妨,正巧司衣局前几日做了一套新的头面送给了我母妃,母妃觉得颜色太过浅淡,不适合她,她便转赠于我啦,我觉得更适合你,但你一向不喜欢戴太多头饰,我便先拿出来,你挑挑今天戴的,待会,我让冬儿放在盒子里,你带回去。”李白栀边说着边去内室抱出来了一个赭红色的雕花木盒,木盒四角雕刻了一圈藤蔓,藤蔓上是朵朵铃兰。李白栀将木盒放在了榻椅中间的小桌上,轻按锁扣,盖子弹开,一套整齐的饰面出现在两人面前,淡绿和白交相的铃兰花,绿的是翡翠,白的是玉。翡翠颜色似白透着丝丝绿色,白绿蕴蕴,发冠,步摇,发簪,花钿,发压,耳坠,压发梳,不仅仅是铃兰,还有白绿的竹簪,根节分明的通透绿白竹枝上点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