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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鸿遍地(2 / 3)

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百姓和坐在船上的衙役此时完全改变了态度,接连靠岸的衙役们也不顾是否会打湿衣衫,从船上跳了下来,便半跪在了三人面前,后面的百姓也学着衙役有模有样的半跪着。

迟靖泉让他们把百姓扶了起来,对着衙役们说道,“既然诸位知道我等的身份,也不在隐瞒,这船便先借用了。”

说着也不顾跪在地上的衙役们,等李述和李皓上船以后,又让百姓上船以后,便带着来时的一群人划向了华容城。

不多时便划到了华容城门口,过了护城河便看到浅浅的水积在路面上,但仍然能从高大的城门上遗留的半人高的水迹看出来,这座城市被大水冲刷过,得益于这宽阔的护城河,现在已然退去了许多。

城门半开,城门外的拒马被冲得不见踪影,也没有值守的士兵。

一行人把小船划到了浅处,进了城以后,映入眼帘的是街道上被大水冲刷过后的模样,碎渣断木,丢弃的灌满了泥浆的鞋子,依稀看出模样的烂布条,断了的木头。

街边两侧商铺有人在清洗着,也有人在打扫着青砖上的垃圾,一行人突兀的出现自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都好奇的打量着。

德甲和春和得到示意以后,分别走向了两侧去询问商户,不多时,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德甲率先开口道,“回殿下,将军,这华容县令在南坊呢。“

另一旁的春和也开口说道,“奴才去问过了,今早县令便让衙役挨家挨户的通知,务必把自家商户或是屋前的杂物垃圾清扫干净,违者有罚。”

迟靖泉转身对着百姓说,“诸位,进了城可自行方便,寻亲或是什么从现在起都可以自行前去,若是有什么事情,可到县衙处寻我们。”

那些百姓都千恩万谢的离开了,都不敢耽搁他们的时间,毕竟早日解决水患,就可以挽救更多百姓的性命。

看着百姓离开以后,迟靖泉便带着一行人问着路寻去了南坊,越接近南坊发现这儿的情况比城门口的更糟糕,有散落四处的长横木,倒塌的房屋,四处都是箩筐,衣衫之类,走近了,便看到了倒塌了一片的房屋和倒塌了一块的城墙。

衙役们在岌岌可危的城墙下用大筐一筐一筐的搬走那些浸透了泥水杂物,更多的是在刨开倒塌的房屋寻找着什么的百姓和衙役。

直到他们几人靠近,忙碌的人群也没有注意到他们,迟靖泉叫住了两个衙役,“请问华容县令现在身在何处?”

那衙役看见几人仪表堂堂,也不敢怠慢,指了后面便忙着抬着箩筐走了。

走近了去,看见了一个官员身体力行的在搬拾着路面的杂物,是不是的起身指挥着什么,直到迟靖泉靠近了他,他才起身来。

“不知诸位有何贵干?”满手泥污,长袍系在腰间,靴子上沾满了泥点的男子疑惑的问道。

春和此时的作用就发挥了出来,“还不快拜见大周大皇子殿下,二皇子殿下,卫国公迟将军!”

那男子在身上胡乱的擦了擦手,赶忙行礼,“下官赵晖达见过大皇子殿下,二皇子殿下,卫国公迟大人,有失远迎,还请殿下,将军见谅。”

赵晖达在泥地上半跪了许久,看见没有人理自己,也不敢起来,旁边行完礼的衙役和百姓虽然好奇的看着这边,却也不敢盯着看热闹,只敢时不时的瞥几眼。

“赵晖达你可知罪,华容县附近地区比华容城严重之处比比皆是,尔等却只顾着粉饰太平,置周遭百姓生死于不顾!”迟靖泉生气的质问着半跪在地上的赵晖达。

赵晖达却张了张嘴,想辩解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说起,最终跪扶在地上回答道,“回将军,不是下官置百姓生死于不顾,实在是下官有心无力啊,华容城南墙被冲垮,南坊房屋倒塌大半,大水围城,下官只能先救近,下官确实有粉饰太平之意,因为惧怕将军威名,担心将军治罪,还请将军给下官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赵晖达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让百姓打扫街道的事情,这份真诚让几人都不知道如何说起,只得先让跪在地上的赵晖达站起来,赵晖达这一站起来原本就脏兮兮的人就更脏了,两条腿上都是泥水,膝盖上更是两个黄黑的印记。

“既然如此,那便给你这个机会,眼下还是先救人要紧,”迟靖泉说着便挽起了袖子,也把长袍系在了腰间走近了倒塌的房屋群。

“是,大人,昨日这水来的急,把南墙冲垮了,也冲倒了一片房屋,等打开闸口的时候,已经淹了不少了,南坊除了临街处是商铺外,大片的都是民居,幸好有护城河,等水退了些的时候,下官已经在统计南坊的百姓名单了,多亏了上天保佑被埋的人不多。”赵晖达看着动手搬断木的迟靖泉,跟在他后面一边搭手,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

迟靖泉点头,让大家先确定被压在下面百姓的位置,在搬,不然只会白费力气,于是便选出了一些身形小巧的衙役,在倒塌的地方仔细的搜寻着,八人一组的站在一起,等搜寻的人发现有活人的时候,那些人便去搬开废墟救人。

衙役们灵活的穿梭在废墟上,时不时的拿着断木敲一下,可是搜寻了很久,都没有得到回应。

“大人,这儿有裙裾的模样,”一个衙役站在梁上大声的喊到。

听到叫喊声的那一个小队迅速的跑了过去,小心的走在木堆上,到了衙役站着的地方,透过横七竖八的木条,看见了露出一角的裙裾。

众人欣喜的搬来断木,看着人手不够时,大家也都主动小心翼翼的踩在较为稳固地方,吃力的把长厚的椽木递了出去,把重的挪开以后,才加快了速度,移开了小的。

饶是围了十多人帮忙,从看得见的地方入手,这一场救援也花费了不少时间,众人都累的精疲力尽的时候,才搬开了压在女子身上的最后一张断了一半的床梁。

被泥水浸透的床铺上,女子跪的佝偻着身子,一只手撑在了床上,另一只手放在了怀里,弯曲成拱形的身体早已被横木压断的床梁压变形了,撑在床上的手指抠得紧紧的,连大水也没能将床单冲走,女子的头颅低了下去,头发也四散的垂了下去,顺着发丝滴落的泥水,宛若夜鸣鼓钟一般,深深的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内心,这可是房屋倒塌以来,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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