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杨仪心下一顿,于丞叫的如此亲热怕是关系很铁。
再想起上次无缘无故发脾气的陈杉,心邦邦硬。
陈杉一定已经跟于丞讲了自己很多坏话。
“阿妹。”于丞在她眼前挥了挥手,“阿妹,我有个好东西要给你。”
自己已经多久没收过礼物了,虽然在杨府这些日子自己活得像个公主。杨有有什么好东西都仅着自己。但仪式感是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学不会的。
于丞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递给亮星星眼的杨仪。
杨仪打开粗略的扫了一眼,开心的贴上于丞。
“谢谢你。”
于丞送给她的正是她开店最缺的一张纸,脱籍书。
男人胸膛发烫,杨仪反应过来也觉得甚是不妥。
幸好,杨家下人懂规矩,没人闯进来。
杨仪盯着他滚烫的脸恶作剧的问:“你脸怎么红啦。”
一向能言善辩的他低下了头嘴硬道:“哪有,冬天的风冻的脸红。”
盆里的火苗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
杨仪低低笑了下没揭穿此刻这只羞红的小羊。
*
寿宴很快就到了,杨府内张灯结彩我,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杨仪和杨有分别站在府门两侧迎接宾客,后头站着两个小厮记着随礼名单。
府外本只需要一个人就好,还是杨仪提出将男女分在不同厅里防止拘束。男客坐在靠花园的禄阳阁,吃完饭后也有投壶等设施供他们玩乐。女客怕晒太阳因此选择了荫凉的花锦楼。两处相隔不远,也都能看见花园里的草木鱼鸟,亭台楼阁,无意中也彰显了杨府之气派。
着青色花袍的衡阳郡主陈婉早早就到了,头上戴着城脂楼新款的许淑比衡阳郡主迟了半刻,手上拿着给三人的荷包也进了府。
杨仪安排的位置就是她们四人坐在一起也能更好讲女孩子的话。
“这么冷的天婉姐姐怎么也不多穿些。”
陈婉用手捂着汤婆子小声说:“小淑,我原以为你们还要许久才来呢。”
“没呢就是肖梨这个蹄子应该还要好些时间。”许淑头上的珠钗被风吹的晃。
陈婉用手半遮嘴也跟着小声笑。
肖梨是个慢性子,杨仪也见惯不怪。只是听祖母说今日还会有两个她最不想见到的人——福康公主。
冬天的雪总是悄无声息的下,红灯笼上也渐渐染上白色,没沾上的就轻飘飘落到杨仪头上。她用手掸着披风上的雪换了个别处站着。
“仪儿,快来。”杨有唤着低头掸雪的红衣女孩。
杨仪抬起头看见一辆和红檀木马车,未见其主人就知道很是气派与常人不同。再往杨有那个方向看去身穿黑白相间又高又瘦的男人。
有点眼熟。
仔细看看,他身边之人嚣张跋扈的盯着自己。
原是福康公主。
“仪儿,快来见过王爷。”杨有将杨仪拉了过来。
杨仪没抬头的福了个礼,有些晚来的宾客见到王爷也跟着打了个招呼。
陈杉没多计较抬腿跟着杨有跨进了府邸。只是一边走一边恨的牙痒痒,这小姑娘当真是不知好歹,自己好心让于丞先把脱籍书带给她,她居然一转头就给自己使脸色。好像自己没干过这件事。
等等?没干过这件事情?
陈杉的笑容收敛了些,怕不是于丞压根没告诉杨仪是自己。
他走慢了点对身后的小厮吩咐几句随即走进阁里。
陈杉和杨有走了,杨仪也等到姗姗来迟的肖梨。
肖梨搂着杨仪就要进去,转头看见怒气冲冲瞪着两人的福康公主,骇了跳。
“这位是福康公主,”杨仪向肖梨介绍,肖梨弯弯眼角。
不过,这笑带着淡淡的疏离。肖梨的父亲和杨仪舅舅乃是同僚都是大将军手下的人才,因这原因关系甚是亲密。杨仪舅舅知道的事情,肖父自是相同,这一来二去肖梨虽没见过福康公主也知晓杨仪受她欺负。
今日一见这福康公主确实生的一副好皮囊,若不是知晓仪妹妹人品,她恐怕会以为是仪儿欺负了公主。
福康公主毕竟是客,杨仪不好让别人觉得自己排斥她。于是也上手亲亲热热的挽起有无名火的公主一同到了花锦楼。
只是这火倒也不是无缘无故。杨仪在宫里晕倒那天,自己一觉睡到辰时错过了早膳想去尚食局让杨仪做点糕点。结果还没进门就被怒气冲冲的皇兄劈头盖脸一顿骂,她长这么大哪里受过气,气呼呼的回了宫。后来才知道自己那好说话的皇兄竟是为了杨仪来骂自己。
在聊天的女客们见到福康公主站起身行礼,她们眉开眼笑的夸着。杨仪和肖梨也得以脱身去了东侧和两姐妹一道。
陈婉向来体质弱,尤其冬天频繁生病。杨仪便找了这东侧无风又有火炉的地方。
众人就坐,福康公主旁边坐着成国公的孙女,也就是之前被陈衫拒绝丢尽脸面的那个女孩。
花锦楼虽有屏风隔开但说话声稍微大点就听的一清二楚。
这不,东侧的肖梨就听到了闲言碎语。
“我皇兄可说了,某些女人别想勾搭上他。潇潇不像你,我皇兄那次是害羞。”
这话针对谁一目了然,女客们纷纷往杨仪方向看去。
肖梨是想怼上去的。被京城女眷里素来温文尔雅,不说重话的陈婉抢了先。
“公主万安。”陈婉坐着问好接下去说,“不知公主近来可好。”
后一句她故意提高声音。有些人不知道发生何事开始问京城的好友,悉悉索索。
福康公主被水呛到憋红了脸也没再说出半句。
谁人不知,自从杨仪从宫里归来,福康公主就没出过宫。再加上杨仪姐妹们给她打抱不平特意让陈婉写了话本放在茶馆。大家都心知肚明福康公主欺人太盛被关了禁闭。
三人用咬耳朵的声音笑起来。
冬天的太阳照进花锦楼东侧,杨老太太也拄着拐杖到了楼里。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