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怕是日后没有机会可以补偿你了,孤将漠北的禁物灭魂箫藏匿之处告知与你,望你好生保管,勿要轻易使用或让恶人抢走,后果不堪设想。”
”孤从未对你提过任何要求,只希望你可以一生安康、顺遂,便是为父对你唯一的期望。”
柒柒念完,眼眶也微微泛红,她看得出,独孤靖远是很爱这个儿子的。
独孤熠幼时所受的委屈和不公,他都知道。
独孤熠也没有想到,独孤靖远会给自己写下这封密信,还把它提前藏于自己棺椁的暗格当中。
父亲还是爱他的,在父亲的心里,他比江山王位都要重要,不然也不会只字不提传位之事,只为向他表达身为父亲对他的亏欠与愧疚。
独孤熠心头五味陈杂,有欣喜,有感激,更多的还是酸涩。
柒柒握紧了独孤熠的手掌,感受到了从前冰冷的手掌在此刻涌出了一丝温暖。
独孤熠的胸口虽还在被疼痛折磨着,但心里却是暖暖的。
以前他总是把七情小心翼翼的隐藏起来,宁愿被别人觉得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只有这样才能免于被情骨的折磨,可是这一刻,哪怕承受着剧烈的疼痛,他也还是想体会这份他期盼已久,迟来的父爱。
柒柒第一次见到独孤熠的脸上露出如此真切的情绪,心头突地升起了一抹柔软,她将密信交还给了独孤熠的手里,郑重其事道:“天下没有一个父亲是不爱自己孩子的,他虽对不起他的儿子,可却对的起漠北千千万万的百姓,你应该理解他。”
独孤熠低垂着头颅,抿唇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封密信,信纸的后面写着灭魂箫的藏匿地点,如他猜的一样,就在父皇的寝宫之中。
柒柒和独孤熠穿过皇陵进入到寝宫之时出奇的顺利,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的侍卫,就连王宫之中的守卫也是稀疏,偶尔遇见几个巡逻的宫女太监,也皆是行色匆匆。
二人来到寝宫之后,便直奔寝宫深处,柒柒翻找半天也未见到灭魂箫的踪影。
独孤熠则是站在一旁,不满的看着她:“你轻一点,这都是我父皇的遗物,弄坏了,你赔不起。”
柒柒抬手揉了揉额角,不悦得冲他翻了个白眼。
现如今是命重要还是这些宝贝重要,还敢嫌弃她粗鲁?
独孤熠撇嘴,双臂环抱在胸前道:“快找吧,一会侍卫发现了,我们谁都走不了。”
柒柒无奈,只得加快寻找的速度,可都快把寝殿掀了个底朝天,连魔器的味道她都没有闻见。
“是不是你父皇记错了,灭魂箫根本就没在这里?”柒柒怀疑的问道。
独孤熠皱着眉,还不等回答,寝宫外便响起一阵脚步声。
两人迅速闪躲至屏风背后,不一会,脚步声便戛然而止在寝殿的门外。
柒柒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瞧了片刻,原来是换岗的侍卫。
“听说了吗,新王受了重伤,已经被抬回寝宫了,据说是去往南诏国的那位质子干的。”
“不可能吧,二皇子何时回来的,南诏竟肯放他回来?怕不是又要打仗了?”
“这种事还需要骗咱们啊,消息都散播遍整个王城了,不过新王心狠手辣,杀了先王不说,还囚禁了三皇子,二皇子与三皇子一母同胞,岂能咽得下这口气。”
“嘘,不要命了,要是传到新王的耳朵里,咱们俩都得死。”
柒柒缩回脑袋,悄悄瞥了一眼独孤熠,他神情凝重,薄唇抿成一条线,眼眸眯着,周遭散发着一股阴郁的寒意。
柒柒刚想出去准备打晕门口的侍卫,再把寝宫里搜索一番,可刚迈出脚步,就恰巧踢倒了屏风后摆放着的花瓶,花瓶应声落地。
“哐啷——!”花瓶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极为刺耳。
门外的守卫闻声,立马跑了进来:“什么人在里面!”
还好独孤熠眼疾手快,将柒柒拉进了床幔当中,两人相拥着靠在床头,柒柒的脸紧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胸腔里那颗跳动有序的心脏正在跳动着。
柒柒的脸颊微红,呼吸有些紊乱,因着两人贴合的缘故,独孤熠的体温透过衣衫渗入她的肌肤中,让柒柒不自觉的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