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一个清晨,与平常不同的是,今天的仆人们手捧各式各样的华丽衣物,敲响了众人的房门。
刘泽雨揉着眼睛面无表情地打开房门,看着仆人们殷勤地递上华丽的衣服,满眼都透着不耐烦。
杨梓豪在走廊里睡了一晚上,此刻才刚醒。
他瞪着朦胧的双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个不留神的仆人踩了几脚,有一个甚至还在踩完后瞪了他一眼。
杨梓豪痛嚎一声,连忙将脚收回来。
一道满是杀气的目光投了过来,是刘泽雨。
杨梓豪察觉到那道目光,殷勤地朝刘泽雨的方向磕了好几个响头。
刘泽雨不屑地撇了撇嘴,转身回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萧寂秋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看着接踵而至,马不停蹄赶来送衣服的仆人,裹紧被子,满脸懵逼。
刘泽雨靠在门边,面带不悦。
待所有仆人都离开后,萧寂秋才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你…………”
她话还没说完,刘泽雨就递过来一把玫瑰金色的钥匙:“钥匙你先拿着吧,位置之前我们也大致确定了,今晚找机会行动。”
……………………………
天色渐暗,刘泽雨站在门口,第n次敲响房门:“能不能麻烦您提高一下效率啊,搭档。”
萧寂秋略显不耐烦地打开门:“你以为我想啊,这破裙子……”
萧寂秋身着一身暗红色的复古礼服裙,那支锋利的月簪在她的头上显得与这身装扮有些不符,气质却在这层怪异中得到了升华。
刘泽雨穿着一身复杂的衣服,领口繁杂凌乱的装饰令他微微皱眉,眉眼间的帅气却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半分。
“请吧,夫人。”
…………………………
两人挽着手,走进华丽的舞池中,随着古老的乐曲跳起了狐步舞。
奢华的古堡中,热闹的舞池内,两人翩翩起舞,仿佛忘却了时间,忘却了周围的一切。
一曲舞罢,两人都显得有些意犹未尽,不过还是要先把正事干了。
刘泽雨搀扶着萧寂秋穿过人群,走到女王面前,称夫人跳舞时扭伤了脚,恐怕不能继续参加舞会。
在得到女王允许后,两人成功“逃”出了舞会。
…………………………
古堡其它地方的仆人似乎都去了舞会,一路上他们畅通无阻,一个人都没看到,顺利得有些蹊跷。
不巧的是,三楼的书房紧紧锁着。
“雨哥,靠你了。”
刘泽雨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根细树枝,他在锁上捣鼓了几下,三下五除二就打开了门。
“看看,关键时刻还得靠你雨哥。”刘泽雨骄傲地收起细枝,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一副“快夸我”的神情。
萧寂秋强忍着笑意开口:“是是是,还得是我雨哥靠谱。”
刘泽雨保持着他骄傲的神情率先进入书房,身后传来萧寂秋放肆的笑声。
“萧寂秋!我就骄傲一下而已,有问题吗?”
“没,哈哈哈——没问题。噗哈哈哈——”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刘泽雨的耳尖通红。
………………………
书架上整齐排列着一本本书,其中一本极为引入注目——《欧也妮·葛朗台》。
萧寂秋盯着那本书看了半晌,伸手将它拿了下来。
书架向两边缓缓移动,露出里面通向未知黑暗的小道。
刘泽雨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欧洲十九世纪的爱情小说。”萧寂秋瞥见刘泽雨的疑惑眼神,解释道。
随后又补充道:“不过我是瞎猜的。”
……………………………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小道内,里面当真是别有洞天:正中央是一大片透着血色的“水”池,周围种满了鲜艳的玫瑰,玫瑰下是渗人的白骨,显得格外刺目。
水池旁是一个精致小巧的八音盒,萧寂秋将钥匙插了进去。
八音盒随后发出一段古老凄凉的钢琴声,仿佛在诉说着女王无尽的等待和深切的思念,池中的鲜血随着钢琴声渐渐消失。
于此同时,舞会上的女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她的容颜极速衰老,她一边看着迅速老化的皮肤,一边大喊道:“怎么会这样!啊———不要!!!”
一旁的管家尼尔斯·克里斯本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他迅速跑上楼,他的四肢随着他的脚步诡异地扭曲着,逐渐变得修长。
他的皮肤变得苍白,仿佛大病初愈的病人一般。
他的指甲又长又尖利,他的五官渐渐消失,两个血淋淋的洞中生长出的玫瑰成了他的眼睛,一道巨大的荆棘状的老旧伤痕代替了他的嘴。
总之,等到萧寂秋和刘泽雨从书房冲出来时,尼尔斯已经彻底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两人一边向楼下跑去,一边寻找“雾界”的出口。
刘泽雨无意间看到了花园里的玫瑰,朦朦胧胧,似乎蒙上了一层什么……
“朝花园里跑!到开得最好的那朵玫瑰那去!”
刘泽雨朝萧寂秋喊道,却没能避开尼尔斯的攻击,一道黑影闪过,他的胳膊上出现了一道伤口。
萧寂秋从头上拔下簪子,捅伤了尼尔斯的胳膊,尼尔斯挥了挥手,将萧寂秋甩在墙上,尖利的爪子伸向她修长的脖子,留下血淋淋的伤痕,尼尔斯逐渐加大力度。
“快跑!这里我拖着!”
刘泽雨朝尼尔斯后背上一连划了几道,暂时拖住了他。
尼尔斯被激怒,他放开萧寂秋,朝刘泽雨追去。
萧寂秋略微迟疑了一下:“不行!我……”
“我很快就能脱身的!你快去!”
萧寂秋朝花园跑去,身后传来刘泽雨和尼尔斯纠缠厮打的声响。
就在萧寂秋即将冲到那层白雾前时,女王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哭嚎,那哭嚎声响彻整个古堡,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