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他们把我切片了，这只是我可以与你联系的一部分，我打不开穿越局的商店，也不能撕开空间带你走，你想要离开，必须把我剩下的切片找到。”
“我拿你有何用？”林黎冉心说。
算了，自己动手吧。
面对黑压压的枪口，她有一个疯狂的念头。
那位白发老头，艾德曼教授地位挺高的吧，他似乎很重视菱悦。
“先生们，这场名为池中之物的舞台剧，好看吗？”她面对白衬衣男人，张开双手。
“说实话，差点意思，鱼儿的反应不够激烈，不过看在你只是个不那么出彩的音乐剧演员，而非专业戏剧演员的份儿上，我可以原谅你。”男人放下枪，“你想劫持菱悦么？”
林黎冉冷笑一声，右手弯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勾住菱悦的脖子，手关节用力往下压，小臂压迫，菱悦呼吸急促。
“你……”
一声枪响。白衬衣男人对着天空开枪:“这样就有意思了。”
菱悦喉结动了动，眯起眼，声音有些嘶哑:“我算是明白，陆牧新为什么要冒着蹲一辈子大牢的风险来见你了，你可……”
下一刻，一颗子弹穿过菱悦的腹部，菱悦倒在林黎冉身上。
她呆呆地看菱悦的伤口，艾德曼教授一言不发，只是闭上了眼睛。
是白衬衣男人开的枪。
他移动手臂，枪口对着林黎冉。
死一般的寂静。
菱悦的胸膛还在起伏，林黎冉捂上他的嘴。
不出她所料，艾德曼教授按着白衬衣男人的肩膀，声音厚重:“把枪放下。”
白衬衣男人纹丝不动，有人给他递给他一把银色的枪，枪身上的CM字母凸起，泛着冷光。
保险栓的声音。艾德曼教授对准白衬衣男人举枪:“上校，我的学生说，你想和我同归于尽。”
“那么，故意支走军方人员，盗走干扰器，带人私奔，是您学生自己的想法，还是您教给他的呢？”白衬衣男人蹲下身，把枪放下，艾德曼教授把枪踢开，一位黑西装人捡起来，放进口袋。
这些穿西装的，是艾德曼教授的人。
对准林黎冉的枪口，此时对准了艾德曼教授与黑西装人。
而艾德曼教授身前有白衬衣男人这个挡箭牌。
戏剧性，冲突，这不就来了吗？
林黎冉对艾德曼教授招招手，放开菱悦，转头就跑。
.
公路裂开，四周都是断言残壁，地上的水上浮了层黄色液体，而头顶的红绿灯还是崭新。红灯亮起，林黎冉横穿马路。
距离工业垃圾堆最近的，肯定是贫民窟。
夕阳渐渐退去，黑夜就要到来，她并不觉得贫民窟是个可以放下警惕性，安心睡一觉的地方。
她边走边想:“系统？”
没声音，于是她又问:“老板？”
“宿主，很抱歉。”熟悉的机械女声在大脑里响起，“我低估了这个世界的危险等级，早知如此的话，我肯定不会找你，而是去穿越局摇军队来。”
“你现在不能摇吗？”
“很抱歉，不能。”
成吧，林黎冉踩过污水潭，污水溅到裸露的脚腕上，那块皮肤火辣辣的疼。
她说：“能帮我找个住的地方吗？”
“前方两千米处，贫民窟内，第一百六十号店铺说您的同学艾丝妲家开的杂货铺，您只需要亮出您的学生身份，艾丝妲的母亲肯定会收留你。”
白衬衣男人放下枪时的那番话还在林黎冉脑海里。艾德曼教授的学生，除了菱悦就是实验室里见到的金发男人，他说他要去见Beta，而艾丝妲恰好是Beta，艾丝妲又莫名来找她麻烦。
私奔……林黎冉怀疑，私奔的是那金发Alapha与艾丝妲。
如果是的话，那金发Alapha也不是什么好鸟。
这群Alapha真会玩儿。
林黎冉表示:“我宁愿在野外走一晚，也不愿意去艾丝妲家。”
问就是讨厌Alapha，也讨厌与Alapha们有牵扯的Beta。
“宿主，你必须去。您并没有逃出他们的手掌心，那张监控网络还在我们头顶，等他们清理掉障碍，等待我们的，只有死亡。他们已经摸清楚了我的结构，我不会让他们寻找到通往穿越局的路，如果再次被抓住，我会选择自我毁灭。”
“所以，这和我必须去艾丝妲家有什么关系？”
“我计算出，那位放我出来的学者会在今晚去艾丝妲女士家，他肯定有干扰器。”
去艾丝妲家的，只能是实验室里的金发Alapha了。
金发Alapha为了带艾丝妲私奔，搞了这么大一出，实在是……所谓红颜祸水，也不过如此了。
林黎冉再次表示拒绝。
“如果我毁灭了的话，这个世界会同化您，您会忘记自我。宿主，难道你想变成舞台上的小丑吗？”
最严重的不是成为小丑，而是年老色衰之后被权贵抛弃，卖身都卖不了，只能在贫民窟饿死。
林黎冉想了想:“你赢了。”
走过那一节破路，前方的公路宽阔平坦，这贫民窟超乎她想象，破也不是很破，只是很乱，路边随处可见躺尸的人。
凹凸不平的房子坐落在街道的两侧，街道上有路灯，也有红绿灯和垃圾桶，只是垃圾桶外面堆满了垃圾，没有人遵守红绿灯。
街道中央是车道，两侧的人行道上有工作了一天的普通人吃着没滋味的晚饭，垃圾桶就在不远处，苍蝇飞来飞去，摊子的老板就当没看到一样，放任苍蝇落在食物上。
吃饭的人看了眼苍蝇，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林黎冉撇了一样，直皱眉头。
酒馆里有人聊天:“等哪天，我有钱了也得装个义肢。”
“那些个义体人，干起活来是真猛，多攒攒钱也装个义肢吧，老板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嫌弃，我可不想失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