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东越御书房。
“陛下,臣以为此处应加大防守。”徐霄程指着旗子插着的地方。
“你觉得呢?”孙怿看向薛廓,薛廓喝了口茶,“臣以为暂且先不用加大防守,待敌人放松时,再打他个措手不及。”
“不可。这邵州人向来狡黠奸诈,我们还是不能轻敌。”
“陛下,丞相求见。”吴公公走到孙怿身边。
“让他先去养心殿候着。”
“是。”
薛廓笑了笑,“既然丞相回来了,那就快去吧。以陛下的魅力,那公主肯定都迫不及待地想嫁过来了。”
徐霄程拍了下薛廓的脑袋,咳了几声。
“还是先商讨布防之事吧。”
薛廓假意叹了口气,“也好,陛下以国事为重,家事就由咱们臣子操心吧。”说完薛廓笑了下。
养心殿。
“微臣参见陛下。”
“老师,怎么样了?”孙怿扶起乐柯。
孙怿见乐柯神情低落,便预料到了结果,“无妨,毕竟只是朕的一厢情愿。”
“陛下用情至深,只是,还需要一个时机。”乐柯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时,门外的薛廓闯了进来,“薛将军!薛将军!”
“陛下,让臣去吧。”薛廓一进来便跪地行礼,门外的吴公公一脸慌乱地跪伏在地:“陛下恕罪!”
“无妨,下去吧。”孙怿对吴公公说道。
孙怿走到薛廓身边,“你呀。”
“臣明白陛下的心意。”薛廓对孙怿笑了下,孙怿无奈地笑了笑。
“臣告退。”
“陛下当真让他去?”乐柯看着薛廓离开的背影,“若不让他去,他必死死揪着此事不放。倒不如让他去,回来后他的心才能静下来。他就是如此啊。”孙怿叹了口气。
“这薛廓,是个良才,就是这性子要改改,才能成大事。”
五日后,菩临国金銮殿。
“参见王上。”
“免礼。”
“在下薛廓,奉我家陛下之命来向长公主殿下提亲。”薛廓见菩临王眉头紧锁,又看了看周围,“长公主殿下可在?”
“来人,宣长公主进殿。”
“长公主到——”
“儿臣参见父王。”沈平君又向薛廓行礼,薛廓回了礼,抬头看去,不禁笑道:“长公主殿下果真如画像上那般明眸皓齿、美如冠玉。”
“画像?”
“是我家陛下为公主画的画像。”薛廓顿了会儿,“陛下年少时与公主有过一面之缘,自那之后便对公主念念不忘。至今,公主的画像仍挂在陛下的书房之中。”
沈平君听后,心里一怔,“可是即便如此,我对你家陛下也没有感情可言。”
薛廓听后,刚刚扬起的嘴角又放下了,“无妨,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在下告退。”薛廓行过礼后便转身离开了。
沈平君皱起了眉: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薛廓走后,一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王上,那人走时在聘礼上留下了一把剑。”太监将剑举起,沈平君看向剑,突然明白了什么。
菩临王猛然起身,走到太监身边,眼中是震惊,亦是担忧。
沈平君急忙扶住菩临王,菩临王看向沈平君,“阿囡,你先下去吧,爹会想办法的。”菩临王拍了拍沈平君的手。
沈平君看了眼菩临王便离开了。
晚上,玉华宫。
沈平君无神地躺在床榻上,想着今天的事情。
这时,菩临王后悄悄地走了进来,问了一旁的宫女秋和:“公主可睡下了?”
“回王后,刚刚睡下。”王后正欲离开,“母后。”沈平君坐起,掀开帘子。
王后走到沈平君身边,坐下后仔细地看了看,只见沈平君唇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汗水,“怎么脸色如此难看?”王后将手放在沈平君的额头上,“傻孩子,发烧了都不知道。来人,取布巾、水来。”
王后将布巾放在沈平君的额头上后,王后注视着沈平君,眼里流露着心疼,“母后听闻东越帝王向你两次提亲,”沈平君看向王后,“母后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沈平君想了想,眼睛里泛着泪花,“儿臣身在王室,理应以大局为重。”王后看着沈平君虚弱的模样,“母后不必担心。”
“你先歇着。”王后将沈平君的被子盖好后便离开了。
书房。
“王后到——”
“臣妾参见王上。”
“不必多礼。这么晚了,找寡人何事啊?”菩临王抬头看向王后。
“回王上,是为阿囡的事。”菩临王听后,又埋下头去。
“臣妾方才问过阿囡的想法了,她虽然嘴上说要以大局为重,但心里定是不愿的。王上,可有办法?”
菩临王叹了口气,“你可知那人走时留下了什么?”菩临王顿了会儿,“一把剑。那人身穿戎装便来向我们阿囡提亲,从一开始便向我们施威,走时又留下一把剑。若我们不收下聘礼,便会刀兵相见。你说,寡人是救百姓,还是救阿囡!”菩临王看向王后,语气中带着怒意和无奈。
“现如今的东越已不是当年的东越了,东越的强大足以让人敬畏。更何况,那东越帝王年纪轻轻便已威震天下,对我们阿囡又用情至深,不失为一个好归处啊。”菩临王渐渐平静下来。
“臣妾明白了。王上能为阿囡考虑,臣妾就已经知足了。”菩临王抚住王后的肩膀,点了点头。
三日后,东越养心殿。
“臣参见陛下!”
“平身。”孙怿看着薛廓,“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
薛廓递给孙怿一封信,“回陛下,菩临国回信了。”孙怿喜上眉梢,急忙打开信,看完后嘴角扬起:“菩临国收下聘礼了。”
“恭喜陛下!”薛廓顿了会儿又说道:“对了陛下,臣已经找人占卜过了,六日后是吉日。”
“好。给菩临国回信,就说三日后去迎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