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连着赶路,一日没有歇息。行至一山林客栈便停下来稍作休息。
荀珩去点菜。萧祁问她“你一个姑娘家,跟我们两个这样走了这么久,吃得消吗?”说着给她倒了一碗水。
“吃得消。”
“对了,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萧祁又问道。
“我叫赵妤安。”
萧祁微怔,倒水的手停了下来“妤安?”
“…嗯”陈妤安。
萧祁随即反应过来“抱歉,冒犯了。姑娘去临州做什么?”
“是啊,临州疫病严重,估计到了那里你也不能到处走动,更不能离我们太远,要不然你怎么“要挟”我们两个替你办事。”荀珩坐下接着萧祁的话说。
“你怎么知道我要让你们替我办事?”
“那不然为什么非要同我们两个一起走,还给我们两个下毒,让我们两个不得不带着你,其她女子说自己到不了我们也就信了,你看着是那种自己到不了临州的人吗?”荀珩看着她说
“还有,我们两个是谁估计你也早就猜出来了吧。”萧祁喝了口茶,看着她说。
“睿王萧祁”说罢又看着荀珩“你是哪家公子?”
荀珩回答“家父是荀相。”
“荀……荀相,你是荀家大公子?!”显然她有些惊讶。
荀珩疑惑“对啊,怎…怎么了?”
“没…没什么,听闻荀相待人宽厚,为人正直,想不到荀公子也如此仪表堂堂。”
两人都疑惑起来,这女子原来还会夸人呢!
“我去临州找我父亲,他一个月前去临州之后便杳无音讯,现在那里疫病严重,我担心他。”
“令尊去临州做什么?”萧祁问。
“做生意啊。”赵妤安随口回答。
“做…生意?”荀珩歪头审视她。
“对啊,做……做生意”赵妤安越说越心虚,想起昨天对他们做的事情,哪是正经人家做的事情,想必在他们眼里这生意也不多正经,她手足无措地喝了口茶。
“吃饭吧,吃饭吧,再不吃就要凉了。”说着便开始吃饭。
萧祁看着她只觉得好笑,同昨天那个咄咄逼人说要杀了他们的人完全是两个人,想不到这人还有两幅面孔呢。
“绥之,快吃吧,吃完还要赶路呢,天黑之前要到临州,以免节外生枝。”
三人抵达时已将近亥时,刺史常杳已带人在门外等候多时,见他们赶来立马去迎。
“临州刺史常杳参见睿王殿下,殿下一路舟车劳顿,快快进城歇息吧。”说完常杳就要上前替萧祁牵马,发现还有两人“这二位是?”
“噢,这位是荀家大公子,这位……是我们两个带出来的丫鬟。”萧祁看着赵妤安,“还不快帮本王牵马。”
“??!?!我?…嗯,是。”然后便不情愿地去牵马。
三人进城,城内街道行人稀少,连店铺也鲜有开张,只有几家客栈饭馆还在开张,昔日热闹的街道如今一片死寂,只有一些的乞丐瘫倒在路旁,任谁看了都想远离。
萧祁同常杳并排走,一路询问临州情况,“受灾人数多少?可有应对方法?具体的情况还请常刺史告知。”
“月余前只是有几例发热咳嗽症状,当时没太在意,以为只是普通疫病,可就在半月前,临州多地都出现了这种疫病,医师们都束手无策,且蔓延速度快,严重的染上疫病不出五天就会身亡,我们已经将患有疫病的人集中管控,目前情况稍微有所好转。”
萧祁问道“最初那几个发热的人家住哪里?”
“在高平县的刘家村,那里也是最严重的地方。”
“那等明日我们去刘家村看看,烦请常大人派两个人为我们带路。”
“这倒没问题,只不过那里疫病严重,六殿下您是千金之躯,未免太过冒险,不然还是……”常杳试探的问。
“什么千金之躯,众生平等。况且天下百姓奉我萧家为尊,我也自当护佑百姓。”
“是,一切听殿下差遣。”常杳觉得萧祁与那些王公贵族果然不同,怪不得君上会派他前来。
“对了常刺史,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想请你帮我找一个人,不知是否可行?”萧祁开口,看向赵妤安,赵妤安也看向萧祁,然后顺着他的眼神看向常杳。
“没问题,不知殿下要找的人是谁?姓甚名谁有无画像?或者此人是否有什么显著的特征?”
萧祁见她点了点头,“今日天色已晚且舟车劳顿,画像之事待明日再同刺史细说。”
萧祁放慢了脚步,同赵妤安并排走,“明日刺史大人派人去寻找,不知令尊的画像是否…?”
赵妤安明白他的顾虑“你放心,家父做的是正经生意,并无什么不妥,待明日直接画像即可,多谢。”
“这倒没什么,只不过可能会需要你的帮忙,看你年纪不大,一身武艺竟在我之上,我在许都已鲜有对手,可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到了潇湘竟不如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
“女子怎么了?南宛便以女子为尊,再者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应以身份年岁性别论成败,无论男子或女子,世家或寒门都应一视同仁。”
萧祁看着她,只觉得这位女子好像与他平日里见过的世家小姐都不一样。
“好了好了,今天奔波一天了,我好累。不然我们先好好休息,一切事宜明日再说?”荀珩打断了他们两个的谈话,他早就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