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有几颗桃树,还和之前一样,只不过现在桃花已经落了。
她用手摸着桃树,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陈靖就坐在院里的竹亭内看着她嬉闹,冲她说“安儿,小心点儿!别从树上掉下来。”
然后她再用稚嫩的回答“知道了,阿爹。”
陈妤安在几棵树桃之间穿梭,无比怀念“从前我阿娘喜欢桃花,父亲便在后院种了许多桃树,没想到竟然都还在。”
说完后蹲下,好像在寻找些什么,过了会儿竟然开始挖土。可是却什么都没找到。
萧祁见她什么都没找到,随手指了一个方向“会不会在那边?”
陈妤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其实她也不太确定,毕竟已经过了这么久,总不能把这里全翻一遍,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她去了萧祁指的地方,两人一起挖,竟真的挖出了东西,是一坛上好的女儿红。陈妤安有些吃惊,想不到竟真的在这里。
“这是酒?”萧祁问她。
“嗯,这是小时候我和赵叔一起埋的,原本想着几年之后再挖出来,没想到竟回不了家了。”
“只要你想来,我天天带你进来。”
陈妤安看着院里的陈设,都与从前相差无几,只不过却成了别人的家。
“算了,这里已经不是我家了,我们走吧。”两人便要转身离开。谁知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们是谁!?”来人锦衣玉帛,一副富贵少爷的样子。可是没等他看清两人的长相,便被陈妤安打晕过去。
“妤安,别…”话还没出,萧祁便看见那人被打晕在地。
陈妤安回头,一脸茫然。
“没,没事,他是林家公子。”晕就晕了吧,萧祁心想。
说落,抬头发现不远处跑来一位身着粉色女衫的少女,身姿窈窕,步履轻盈。
林婉看着自己哥哥被人打晕,赶忙跑了过来,看见萧祁更是大吃一惊“睿王殿下,怎么是你!?”她蹲下查看林成珏,幸好并无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林婉不明所以,询问萧祁。
“林姑娘,是我不小心,日后我自会向家兄赔罪。”萧祁拱手道歉。
这时家丁赶来“就在那里,快!”
林婉见状对对萧祁指了一个方向,“你们先离开吧,从那边走。”
“多谢林姑娘,那我们告辞了,下次再详细与你讲。”见林婉点头之后便拉着陈妤安离开。
家丁跑来见人已走远“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们朝那个方向去了,你们快去,要多派些人。”然后给他们指了一个相反的方向……
家丁叮嘱道“小姐你带公子快回去吧,以免那人又来。”
“嗯,你们也要小心些。”林婉装模作样的说。
街上,萧祁和陈妤安两人往荀府赶去,陈妤安见他已走过自己的府邸却不回去,便用手指了指睿王府。
“萧祁,你家在那边。”
萧祁只觉这人真不解风情“呃……哦!我去找绥之,今日还未见到他,刚好与你也顺路。”
陈妤安看了看四周的夜色“??这么晚了,你找他做什么?是有什么话与他说吗?我可以替你捎回去。”
萧祁连忙摆手“不不,不用,我…我同他商量明日去哪里游玩。”
“那好吧,那我们一道走吧。”两人便往荀府走。
陈妤安想起刚才林府里的两人,“对了,你与刚才那两人相识?见你刚才不让我动手,林姑娘还叫你睿王,说下次再见。”
“算不得相识,只是见过林姑娘几次罢了。”
陈妤安想林姑娘大家闺秀,倒也正常,便问他“所以你是因为林姑娘才一直拒绝姜家小姐?”
萧祁觉得好笑,又有些开心,说道“不不,我与林姑娘只相识而已,只不过她与怀信心意相通。绥之、怀信与我倒是经常在一起,所以就与林姑娘相识。”
怀信?她想起叔叔陈沣的长子,陈暮字怀信。
“怀信?难不成是?是…我…我哥哥?”
“嗯,是陈沣家的公子陈暮,只不过……”
陈靖死后怕是叔叔和哥哥在许都也过不安宁,不免让人陈妤安担心“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林中丞一直不同意怀信与林小姐的婚事,所以他们二人虽早已心意相通,可至今仍尚未婚嫁。”
“为何?”陈妤安看萧祁不回答,心中便有了答案,是父亲陈靖的事情连累了他们,“是我和父亲连累了他们。”
萧祁见她这样立马说,“你别多想,林中丞为人深明大义,赏罚分明,想来并不是因为陈家的事情。”
萧祁转移话题,“对了,你与怀信已多年未见,想不想见见他?过几日可好?过几日我带怀信来见你。”
陈妤安当然想见陈暮,她没有兄弟姐妹,陈暮比她年长几岁,对她很是照顾。
“真的嘛?谢谢你,萧祁。”
“没什么,你不用与我说谢谢,我想你过的好。”
陈妤安倒是有些脸红,她还从未听过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除了自己的长辈亲友。
两人到达荀府,荀崇在门外等陈妤安,见她回来立马上前。“妤安,你可算回来了!”
这时才看见旁边的萧祁,恭敬的叫了一声“睿王殿下。”
“荀相免礼。”
荀崇疑惑“不知睿王怎么会同妤安在一起?”
“呃……我…”
这时荀珩从府内出来,见状解围“爹,泽方当然是来找我的,你看我就说妤安快回来了!你还非要动手。”
荀崇呵斥道“动手怎么了?我让你带妤安出去,结果你竟去了乐坊,将她一人撇下,好在她及时回来,否则我打断你的腿,让你再也去不了乐坊!”
陈妤安立马上前开解,说道“荀伯父,是我说让他去乐坊的,您就别怪荀珩了。”
“是啊爹,你看妤安都回来了,怎么能站在门外呢,况且泽方也在这里…”荀珩说话声音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