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有几次吧,算多吗?”
“不算多,没必要吃,真睡不着的话,可以找点网课听听。”
简秋心哈哈一笑:“数学课是吧?”
“嗯,还可以将速度调成零点七五倍速,听五分钟就困得不行。”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吃安眠药?”听网课是性价比更高的方法,不用花钱,也不会有任何的副作用,再往积极一点的方向想,还可以让没什么用的知识进入大脑中。
卓嘉说:“因为听网课不是每次都奏效的。”
简秋心故作深沉:“年轻人,烦恼还挺多啊。”
“是啊,烦恼丝都快掉光了。”卓嘉接上了她的玩笑。
简秋心瞥向他的头顶:“哪里有?你的烦恼丝还有很多。”
卓嘉摸了摸头:“每天一抓掉一大把头发,说真的,我挺害怕自己变秃。”
“你掉的头发绝对没我多。”
“那可不一定。”
话题转到奇怪的方向,简秋心问:“难道要比比吗?”
“这个……比不出来吧?”
人类掉头发的时间无法预判,一天的很多时间都在掉头发,而且他们也不是二十四小时都在家里,总不能通过捡家里的头发来判断谁掉的头发多。卓嘉还真的认真思考了比谁的头发掉得多的可能。
“当然不是这样比。”
“那是怎样?”
简秋心说:“直接就看谁先秃头啊,十年或者二十年之后,胜负大概就能分晓了。”
卓嘉憋出一句话:“是先秃的人赢了,还是后秃的人赢了?”
两人对视一笑,罢了,好没有营养的话题啊。简秋心说:“我们还是不要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了吧,别被头发听见了。”
“好。”
“哦对了,你去房间看了吗?看看你的身份证还在不在。”
“啊?”卓嘉有点懵,不懂简秋心的意思。
“因为我碰过你的身份证,你还是去看看在不在吧。我有点不知道怎么说的恐惧症,害怕我碰过的东西不见了,麻烦。”
“行。”卓嘉起身去房间看了看,看见身份证老老实实地待在柜子里,没有消失。
他出来,简秋心问他:“还在吧?”
卓嘉说:“还在。”
“你的房间和柜子都不上锁,我怪害怕的。”
卓嘉心想,那是他信任简秋心的表现,为何会让她害怕呢?他说:“为什么?”
“万一哪天我出门的时候不记得锁门了,有坏人进来,直接把你的东西偷走了怎么办?”
原来如此,卓嘉笑着说:“没关系,我觉得你不是会忘记锁门的人。”
“很难说,有的时候匆匆忙忙的,别说丢三落四了,脑子都能丢在地上。”简秋心顿了顿,“而且身份证什么的挺重要的,要不你以后还是锁门吧?你放心我也放心。”
卓嘉妥协了;“好吧。”
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俗话也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卓嘉决定让简秋心住进来的那一天,便是全然相信她的。但她不相信她自己,卓嘉只好按着她的意思办。
其实他的房间也没什么好锁的,他确实没将身份证锁起来,但银行卡等东西都放在另一个柜子里,他是锁了起来的。
“你一直都这么相信别人吗?”简秋心套上塑胶手套,准备去洗碗了。
“也不是,主要还是得看人。”
“你相信我?”简秋心将碗筷放进洗手池里,卓嘉跟着她走进来,抱臂在身后看着她。他曾经帮过简秋心洗碗,但结果是简秋心嫌他碍手碍脚,两个人洗碗的速度还没一个人快,所以他不去添乱了。
卓嘉说:“我相信你。”
“可我们真正认识的时间还很短。”
“不短了,我不是说了吗?高中的时候,我也知道你。”
“知道、认识、相信,这三者的差距挺大的吧。”
“难道我要怀疑你吗?”
“你不应该怀疑我吗?一个奇怪的女人,奇怪地出现在你面前,奇怪地搬了进来。说不定我就是一个骗子呢。”
卓嘉说:“我不觉得你是个骗子。”
“为什么?”
“直觉。”
“被骗而不自知的人通常都会这样肯定自己的直觉。”简秋心低声一笑,“不过,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倒也不必真的怀疑我。”
卓嘉看着她忙碌的背影,说:“我没什么可图谋的。”
简秋心说:“你太小瞧自己了。”
卓嘉心想,如果你真的对我有所图谋,那就好了。
他知道到简秋心看不到自己,所以目光变得肆无忌惮了些,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神没有了掩饰。
简秋心洗完碗,转过头来的时候,卓嘉飞快收回了目光,他欲盖弥彰地将目光落在冰箱上,说:“我买了酸奶,要不要喝一杯?”
“你把喝酸奶说出了喝酒的气势。”
简秋心笑着说:“对了,我明天就收工资了,可以交房租了。”
卓嘉说:“好。”
原来不知不觉,简秋心跟他住在同一屋檐下,已经一个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