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芜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门外看了一眼,回来道:“天虽有些暗,但并未下雨,只是香雾在清洗院子里的石桌石凳。”
听到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我垂头丧气地走到桌旁坐下,用手撑着脑袋看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发呆。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为何那晚落水后,总问有没有下雨?”平芜好奇道。
我无精打采道:“我盼着快点打雷呢。”
听完我的话,平芜更是满脸疑惑,追问道:“打雷?盼打雷做什么?”
“劈我呀。”
此时的我任然没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我现在满脑子里只有打雷,打雷,打雷。
平芜显然是被我的回答给惊吓到了,愣了一会儿立马伸手紧紧地抱住我。
我只觉呼吸有些不顺畅的同时,脖子上还传来一丝微弱的痛感。
许是前几日被宋辕那短刀的刀刃不下心划到了的缘故,我伸手想摸一下,结果平芜的手臂死死地环住我的脖子。
我拍了拍她的背艰难地说道:“你再不松开,我就要咽气了。”
平芜这才意识到自己抱的太紧了,赶忙松开自己的手,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这晋王府里的人,怎么都跟我的脖子过不去?
平芜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情绪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想说什么就说吧。”
犹豫了一会儿,她蹲下身双手放着我的腿上认真地说道:“姑娘,你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你就说与我听,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寻短见呀。”
我噗哧笑道:“谁说我要寻短见了,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宝贵的就是我这条小命了。”
要知道在现代,自从我成年以后,每年的体检,我可是次次参与,从不拉下。
“那姑娘你为何要让雷劈你?还有上次落水也是,明明有石栏,怎会脚滑摔进去?”
我没想到这丫头还挺聪明,原来上次就已经发现不对劲了,但她却一直忍着没说。
唉,我总不能告诉她,那荷花池事件确实是我有意为之。
虽然我是为了回去才迫不得已那么做,但是在他们看来,我确实像是寻短见的。
“平芜,荷花池落水确实不是意外,我做这些,只是为了回到我该回的地方,可能这对于你来说很难理解,但我确实不得不这么做。”
平芜不解道:“虽听姑娘说过你不是大虞的,可是究竟是什么地方,非要冒着生命危险才能回去?”
我握住平芜的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毕竟这么离奇的经历,别说她了,就连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平芜继续道:“若是回去得付出那么大的生命代价,我宁愿姑娘永远留在大虞。”
我下意识地缩回自己的手坚决道:“我不想被困在这,我必须要回去。”
见我表情严肃,眼神坚定,平芜嘟囔着嘴便不再言语了。
我知道,她只是害怕我会出事,与我相处不过半月,却能如此真心待我,这份情意也是难能可贵了。
可是,我是一个要回到现代的人,注定和这里的人,只有短暂的缘分。
或许过了几个月,他们就会忘记,我曾存在过这里吧。
我摸了摸她那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不知该如何宽慰她。
我实在不忍心告诉她,人与人之间的相遇,大多都是短暂的。只有极少数的,缘分深一些的,彼此陪伴才会久一些,而缘分浅一些的,刹那即逝。
许是我的举动让平芜看到了一丝希望,她抬起头道:“姑娘,你在这里,王爷待你很好,我也会待你很好,不如你就留下来吧,我真的舍不得你。”
我勉强笑了笑道:“看天意吧,若是它不让我回去,我就安心留在这。”
听我如此说,平芜的脸上这才有了笑意。
果然还是十七岁的小姑娘,笑起来跟个小孩子一样。
反正还没打雷下雨,不如先去看看宋辕好了。
我提醒道:“我们先去看看你家王爷。”
平芜乖巧道:“好,我们现在就去。”
我扫视了一眼房间,看看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
桌上摆的那一盘还没来得及剥的核桃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风寒时吃些富含维生素的食物总归是没错的,只是这核桃还没来得及剥。
算了,算了,先拿上再说。
“平芜,把那核桃拿上。”
“姑娘,拿核桃做什么?”
我自信道:“给宋辕补补维生素。”
平芜一脸问号:“什么是维生素?”
“一种微量有机物质,别愣着了,快拿上,听我的总没错。”
虽不明我说的到底是什么,但平芜还是听话地带上了那盘核桃。
秋日里的早上还是有些微凉的,我和平芜走过长长的连廊,来到青琅轩的门外。
平芜与里头的丫鬟说明来意,待那丫鬟进去禀报后,便带着我们进了青琅轩。
这还是我第一次踏进青琅轩,与我莳萝居的布局并无多大的差别。
只见院子的右侧有座凉亭,凉亭里摆放着红木桌凳。令我诧异的是,凉亭的左侧居然种了一颗柿子树。
好家伙,居然有人在院子里种柿子树的,我还以为古人都喜欢在自己院子里栽些竹子、梧桐、椿树这些,再不济也是石榴树或者桂花树,没想到还有种柿子的,真是少见。
这柿子树看着已经结青果了,再过个把月估计就熟了,到时候问他要些拿来做柿饼吃。
不对,我都要回去了,哪还等得了一个月。
没事,反正我们现代,柿饼这种东西想吃超市随便买,不用这么麻烦还得自己做。
别说,还挺想念柿饼的味道的,我出租屋里没吃完的柿饼不知道坏了没。
正想着,带路的丫鬟突然停下脚步说道:“苏姑娘,王爷正在里屋。”
我微微颔首道:“多谢。”
进门后,只见屋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