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又让开了一条路,萧玉从外面走了进来。
陆远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想通了,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现在是为顾飞翻案,萧玉能来实在是正常,毕竟顾飞还是他的上级。
只是不知道萧玉又有什么证据呢?
直直地走到了陆远的身边,郑重地行了个礼。
“大人,我能为陆远跟柳月作证,他们说的句句属实。”
王盛坐在上面没有说话,依旧是静静地看着萧玉。
陆远这才注意到今天萧玉的装束,虽是一身黑衣,但上面却印满了暗纹,头顶金冠,这可不是普通的副手能有的装束。
萧玉接着说道:“顾将军一个多月之前,派人去了丹霞城打探消息,当时匈奴就已经攻占了丹霞城,顾将军忧心匈奴不日就会进攻明月关,这才着手练兵,只等朝廷下发旨意。等了许久没有等来出兵圣旨,却等来了已定叛国的帽子,大人,您说,顾将军这叛国罪是不是判的重了?”
陆远也道:“大人,当时根本就没有顾将军出兵的证据,就判了如此重罪,长此以往,大晟还有哪个将军敢做事?大晟的兵力必然衰退啊!”
王盛还是坐在上面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才缓缓地开口道:“雍王殿下说的不无道理,可案子已结,您这是说皇上判断有误?”
陆远心中一惊,雍王?是萧玉?
???
萧玉脸上没有别的表情,沉声道:“圣上判断当然不会错,但是这件事中间说不得有什么误会,将误会解开了不就行了。”
陆远还沉浸在萧玉就是雍王的震惊中没有缓过来,听到萧玉的话也是磕磕绊绊地说道:“是啊!大人,到底是不是另有隐情将顾将军案的卷宗拿出来一看便知!”
王盛是不知道这萧玉为什么会来掺和这顾飞的案子,实在是难缠!
“今日我就将那卷宗拿过来,你且好好看看吧!”
卷宗很快就被取了来。
萧玉示意陆远翻阅,自己则继续跟那王盛说道说道。
“王公公,说来你今日是在宫中无事可做了,皇上身边没了你那可怎么行呢?”
上京谁人不知这王盛就是萧正的第三条腿,坊间也早有传闻,这换上离了萧正怕是连饭都不会吃了!
萧正将火力引到了王盛身上,就就相看这王盛在面对百姓的质问时,改如何自处!
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今天算是来对了,本身就是看八卦的,现在连这样的皇室秘辛都能听到,真是值!
不少人都搬了小板凳坐在更远一点的地方,就等着还有什么惊天大料,结果还真让他们等到了。
“就是啊!这王盛不就是皇帝的狗腿子吗?他说的不就是皇帝的意思吗?咱们这皇帝不就跟先皇的作风是一样的吗?”
“对啊!这王盛还说别人的话不可信,我看就他的话最不可信!”
“怎么?今日宫里放假了?给他个面子叫他一声公公,说白了不就是个阉人吗?他在这狐假虎威什么?!”
“......”
已经不是窃窃私语的地步了,声音都传到王盛耳朵里了,王盛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再听过这么刺耳的话,眼神带刀地示意衙役还不赶紧去将门关上。
外面的百姓不服气,盯着府衙的大门。
“有什么不能听的?!敢做还不敢让别人说啊!”一个大娘凶悍地朝里面喊道,周围的人都连声附和。
“就是,有什么不能听的!今日我们就要为顾将军主持公道!”
王盛气急,“把她给我带进来!”手指着那位大娘的方向。
萧玉出声喝止:“王公公,这样不合适吧?拿百姓撒什么气?再说了,法不责众,我刚刚可听到不止一个人说您了。”
门外又是一阵躁动。
“就是!要抓把我们都抓了!抓个女人算什么事!”
王盛只好作罢,这样闹下去,他今日的目的就达不成了。
衙役还是使劲将门关上了,这才消停了些。
王盛正了正身子,还是居高临下地对萧玉说:“今日是皇上派我来的,雍王,我劝你不要跟这件事扯上关系,你现在出去,我就当你没来过。”
萧玉像是自嘲地笑了一声:“王公公,我今日走了,你们技能放过我了?”
王盛一时语塞。
陆远这时候也看完了卷宗,对萧玉道:“回雍王,这卷宗中并没有顾将军叛国的证据,只有结案的文书。”
萧玉将那结案文书拿出来看了看,确定无误之后,抬头对王盛说道:“王公公,这顾将军叛国的证据,卷宗里怎么没有?”
当然没有了,因为根本就没有证据,唯一的人证还被杀了,哪里还有什么证据?
王盛道:“证据说不准是这衙门弄丢了呢?没有证据怎么定的罪。”
萧玉道:“一般的卷宗都要保存三年,而这案子才过去不到一个月,最重要的证据就丢了,这京兆尹怕是难辞其咎吧?”
旁边的京兆尹后背都惊出了冷汗,连忙跪到了地上。
“大人,这案子当时只有人证,人证在结案后就自杀了,哪里还有什么证据?”
王盛对萧玉道:“人证已经死了,没法查了。”
萧玉早想到他们这一出:“这不就是死无对证吗?我们怎么知道那人说的是不是真的,说不定就是来陷害顾将军的呢?”
王盛道:“罪已定,现在说这些都是无用功。”
萧玉道:“王公公,今日我们就是来给顾将军翻案的,明月关既已传来消息,我也能证明这个消息是真的,那顾将军就是在练兵等着朝廷下达旨意罢了,这何罪之有?”
王盛道:“练兵?练兵会练别人的兵吗?顾飞倒是骨头硬,一个人将所有事都扛下来了,算是条汉子,不然这次怎么可能只抓他一个。”
陆远听了也惊叹,没想到这顾飞还真的是个男人,真真的一人做事一人当。
萧玉当然知道这些,他日日都跟在顾飞身边,顾飞究竟做了什么他一清二楚,可就算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