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我再笑会...”
“......”
陆远狠狠地朝旁边翻了个白眼,今天真是这辈子受嘲笑最多的一天,这也是自己这辈子最后一次扮女装!
华太妃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宫中就是无趣,什么笑话都看不到,只能听听妃嫔的八卦,可那些八卦听来听去就是那些,听多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以致于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华太妃都要乐个半天。
终于,华太妃笑够了,才问道:“你说说吧,找我有什么正事。”同时示意宫女将她的门窗都关起来,对着陆远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隔墙有耳。
陆远想起刚刚那个公公说的话,压低了声音:“我这次来,是想劝说华太妃,明日跟我们一起出宫。”
华太妃抬抬头眯眼瞥了一眼陆远,这样的话他不是第一次听到。早在先皇做出那等荒唐事的时候,华越就来找过她,她当时已没脸去面对华越,所以选择待在宫中,没料想最后竟然成了朝廷拿捏华越的筹码。
后来先皇驾崩,华越战死沙场,自己就再没了出宫的必要,天下这么大,再没有一处是自己的家,除了柳月,世上跟她再也没有什么联系了。
渐渐地也被人遗忘在这深宫,其实说遗忘并不准确,毕竟还有朝廷的人天天记挂着她,关注她过的好不好,怕她什么时候死了,真真是讽刺。
“出宫,我现在出宫还有什么意义?”
陆远知道华太妃不可能听他一句话就答应。
“华太妃,事关柳月的生死,还望您慎重考虑。”
提起柳月,华太妃严肃了起来。
“跟柳月有什么关系?”
陆远道:“华太妃,我相信您不会不知,这么多年柳月在宫外过的是什么日子,现下她为了您,孤身一人前往匈奴,稍有不慎就可能丢掉性命,这些您应该都知道。”
华太妃哑然,她当然知道柳月的状况,但这么多年,并不是只有她受威胁,恰恰是因为挂念着柳月的安危,才不会贸然出宫。
“柳月是我的亲外甥女,我怎会不知。只是我出了宫,柳月的处境会更加危险,现在她有用,朝廷和匈奴都不会动她,我真的出了宫,朝廷发现之后会对柳月做什么,你想过吗?”
这个问题是陆远第一次考虑到,他们总觉得是因为华太妃在宫中,所以柳月一直被要挟,可现在发现并不只是这样。
华太妃待在宫中,柳月才会安全,如果被发现人不见了,指不定给匈奴那边送什么消息,那时候柳月的安全就更没法保障了。
陆远想起之前顾飞传来的消息,朝廷竟将他们出兵明月光的消息送去了匈奴,就为了定顾飞的罪,这次也保不准会将消息传到匈奴去,柳月失去了她的作用,那就一定会陷入危险之中。
不对,这件事一定还有别的办法。陆远心中有了什么办法,但是又摸不真切。
“华太妃,事实虽是如此,可柳月并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她能心甘情愿地去匈奴,跟您有很大的关系。这回给顾将军翻案的情报就是柳月冒死传回来的。”陆远想到当时的情形,差一点就要被王盛将案子压了下去,“您一日在宫中,柳月就要在匈奴待一日,您出宫之后,我们立刻就会将消息送到丹霞城,届时柳月姑娘没了牵绊,跟顾将军里应外合,一定能将丹霞城夺回来。”
华太妃道:“你觉得柳月能孤身从匈奴全身而退?”质问的语气。
陆远道:“柳月姑娘武艺高强,一个人从匈奴掏逃出来,问题并不大,况且到时候还有顾将军从中帮忙,定能保柳月姑娘平安。”
华太妃并不相信眼前的这个男子,但是她相信柳月,柳月从小就聪明果敢,如若不是因为腹背受敌,怎会装出那一副疯癫的样子,实在是委屈。
“罢了,你们有什么计划,说来听听。”
陆远将他和白河商讨的计划复数了一遍,华太妃震惊于他们竟然如此大胆!
“你说将我装进那树桩中?这成何体统?”
还从没听过什么人被装进树桩过,这不是在跟她开玩笑吗?
陆远知道这法子实乃下下策,但是人出宫一定会被搜查,但是树桩不会,树桩里能有什么东西呢?
“华太妃,我们细细地想过,如果给您的宫殿放一场大火,假死出宫,也是可行的,您趁乱混出宫去就可,可一是大火烧起来,我们没办法控制,保证不了您的安全,二是时间紧迫,跟您一样的尸体并不好找,且还有被发现的风险,只能出此下策。等宫中发现您不见的时候,您已经住进我们在城外给您准备的庄子上去了。”
华太妃听到陆远连她住哪里都想好了,只觉得这人确实是个靠谱的,不禁问道:“你为何要如此帮我们?”
柳月根本没在华太妃面前提过陆远,这次还是因为国公府递的帖子,华太妃才愿意见他一面,这一见发现这小伙子还是个负责任的,跟柳月堂都没拜完就把柳月当自己人了,确实是个不错的外甥女婿人选。
陆远没听出来华太妃话里的意思,忙道:“柳月此事关乎大晟荣辱,这都是我作为臣子应该做的。”
华太妃不喜欢陆远的不解风情,扣一分,“那你还真是个忠臣!”
陆远忙道:“不敢当,这都是臣的分内之事。”
华太妃瞧他那样子,真真是榆木脑袋。
“行了,明日你们直接来就行了,我会传你们过来。”
陆远躬身道:“那就谢过华太妃了。”
华太妃躺到了自己的美人榻上:“行了,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陆远于是乎又扭着自己的屁股走出了,免得被人发现了破绽。
还是来时的那个太监领陆远出去的,走时的态度比来时的态度好一些,陆远心道这后宫中也是银两比面子好使!
出了宫门上了马车,陆远立刻将自己头上的发饰取了下来,扯得他头皮生疼,怪不得柳月之前不喜戴这些,总是一根木簪插在头上,心在陆远能体会柳月的心情了。
身上的衣服是来不及换了,陆远还得先去同福茶楼跟钱多多和白河说一声。
顶着这样的形象到同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