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怎会有恢复记忆的药。”关峰脱口而出。
乔清南提起的一颗心堪堪放一放。
又听关峰说道:“在下只是给了送砚公子调养身体的药,身体好了,记忆自然就会恢复了。”
乔清南:……
“送砚现在在哪?”乔清南立马焦急地问道。
姜砚默默地伸出一只手指,指向送砚房间,小声说道。
“在房间,不曾见他再出来。”
乔清南没有丝毫停顿,抬脚便往送砚房间快步走去。
关峰退到一旁,看着乔清南匆匆离开的背影:“清老板看起来,很怕送砚公子恢复记忆。”
姜砚拉着萧婉跟上。
路过关峰时,白了他一眼:“还望关掌门不要随意揣测他人。”
关峰猝不及防被怼,他忽然觉得,这个酒馆不同寻常。
姜砚这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小丫头,为了一个酒馆老板,竟敢公然怼他了。
往日里可是出了名的,虽惹事但有礼。
关峰愈发觉得这个酒馆,越来越有趣。
乔清南没走几步,就看见春月焦急地跑出来,差点与她撞在一起:“小姐!”
“小姐。”
乔清南压低声音:“可是有人闹事?”
春月看了一眼乔清南身后的姜砚和萧婉:“小姐,送砚公子好像被人带走了。”
“送砚公子……没有反抗。”
!
乔清南:要完。
送砚没有反抗,那就说明她要准备反抗了。
姜砚也觉:完了,要炸。
她哥策划的成亲,坦白,挽留……还一个都没实施。
萧婉则在想:那小兔崽子为何不反抗?
他!果!然!只对自己有恶意。
乔清南顾不得解释,只得嘱咐春月安排好一应应对事宜后,便去找刘青商量。
姜砚和萧婉跟在身后,乔清南回头看了看。
姜砚肯定和她一样,已经明白了春月的意思,萧婉,不如就让她知道吧。
未来想让她帮忙,也迟早要说。
三人聚在刘青房间,乔清南率先开口:“不能等了,明日就成亲。”
“我让春月明天一早就发请帖,反正该提前通知的早已通知,不会耽误什么……最后,”乔清南鞠身一躬,郑重说道,“还请各位为我保驾护航。”
萧婉还震惊在送砚就是当今皇帝的消息中,听见乔清南这样说,才回过一丝神。
“没……没问题,包在本小姐身上了。”
萧婉忽然想起,送砚身上还有听血蛊。
她有了一个想法,听血蛊还未消失,姜砚依旧拥有命令送砚的能力啊。
萧婉激动地开口:“清老板,小师妹……”
乔清南拉住她,按住话头:“萧姑娘,我有一些想法,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萧婉一脸茫然,被拉到一边。
“送砚身中听血蛊这事,万不可再提,天子……不可受人驱使。”
萧婉看着乔清南凝重的神色,才明白。
送砚他,是一国天子。
乔清南同样明白,姜砚可以控制送砚,但不可以控制楚端。
哪怕这对她来说,是一个最快速的脱身方法,但却不是最好的。
乔清南也在想,不知道楚端此时在想什么?
漠北不知名茶馆内。
楚端立在房间,背对着门。
身后跪了一地的暗卫。
为首的不敢抬头,低声请罪道:“陛下恕罪,卑职眼拙,不知陛下何时进入的北漠酒馆。”
房间陷入一片寂静。
楚端挥挥手,让他们都下去。
暗卫们苦着脸,不敢再问,只得灰溜溜地退下。
楚端站在房间里,久久不能释怀。
他来漠北是干什么的?
他是来阻止乔清南成亲的,结果屁颠屁颠地帮乔清南的新郎买彩礼去了,还一心撮合着着婚事。
楚端此刻心里,懊悔不已。
他实在是不该在暴雨中,冒险前行的,不该撇开暗卫,独自前行,最不该,把白生的劝告,抛诸脑后。
“陛下,此去凶险,万不可贸然行事。”
楚端揉了揉眉心,他累了,夜色渐深,楚端脱去外衣,盖着被子。
他想,这一趟,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来,要做什么?
母亲的话,忽然在耳边响起。
楚端能够放乔清南离开京都,除了白生,还有他的母亲——尹太后。
那是他与乔清南闹得最凶的时候,他将乔清南关在偏殿,不许人给她送吃食,饿了乔清南一天一夜,却又放心不下,便想让太后帮自己劝劝乔清南,并送些东西给她吃。
太后一反常态,欣然同意,回来之后尹太后问了楚端一句话。
“陛下,是喜欢那个肆意洒脱的乔清南还是那个能叱咤疆场,镇守边关的乔将军?”
那时,楚端不明白,乔清南与乔将军有何区别。
后来白生也劝他,也问了尹太后相同的问题,只是白生说得更大胆一些。
他说:“陛下,你喜欢那个于万千兵马中,救你于水火的乔小将军,那是喜欢。”
“后来,你想抓牢那个能护佑你江山无忧的乔将军,那便不再是喜欢。”
“那是帝王的考虑,娶乔将军,陛下始终都站在江山上去思量所有。”
那次,白生说了很多,但没能说动楚端。
楚端说:“朕若不喜欢她,怎会为救她抛下江山不顾,只为回溯过去,救活她。”
最后白生还是欲言又止。
终是天机不可泄露,命途不可多言。
最终,楚端同意,放乔清南出京走一走,派了暗卫跟踪,美其名曰是保护。
如今,楚端动摇了。
不知是因为见过乔清南看向他人的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