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洛呵呵一笑,将荷包塞到周子舒手里,然后一闪身溜了。
周子舒反手掏出钱付账。
“小子,你的忙我可能帮不了。”叶白衣上下打量周子舒,“不过,你若想好了可以再来找我。”
晚上,周子舒和温客行玩谨言慎行令。
“老温,你真的姓温吗?你不是......姓容吗?”周子舒假装醉酒问道。
此话一出,温客行脸色当即就变了:“我只恨没见过那姓容的!不然我见他一回宰他一回!玩这个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吗?你觉得你问我我不会回答吗?”说罢,他气呼呼的起身离开了。
周子舒默然腹诽。
温客行一直没有回来,慕容洛也不知去向,周子舒烦闷之下出门遛圈,不曾想在桥上遇到了叶白衣。
“小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已经撑不过三年了吧。”叶白衣问道。
周子舒闭口不答。
叶白衣突然出手试探他的武功,周子舒只好出手还击。
“你师父是秦怀章?”叶白衣突然发问,似是有些诧异。
“正是。”
“秦怀章的徒弟,你师傅他人呢?”
“家师早已仙逝多年。”
得知秦怀章已经死了,叶白衣还是不依不饶,对秦怀章口诛笔伐一通。
“你!”周子舒很生气,拔出白衣剑想袭击他。
叶白衣却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剑抢下来,并声称这是他的剑,周子舒蚌住了。
“怎么,不信?你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周子舒细看剑身,只见上面用小篆行云流水地刻着“白衣”二字。
“叶白衣叶前辈?”周子舒再次蚌住。
“昂。”
“秦怀章的徒弟,你的伤怎么回事?”
“前辈,我有名字的,晚辈周子舒。”
“我爱叫你什么就叫什么。”
“前辈说的是。”
“说的是,伤是怎么回事?”
“这就不劳前辈操心了。”
但叶白衣态度十分强硬,不容分说要撕开周子舒的衣服为他治伤,温客行不知怎么就突然来了。
“你谁啊你!干妈扒别人衣服?!”温客行对叶白衣恶语相向。
“我是你老子!”
“你这个家伙怎么这么不要脸!”
“叶前辈,老温,先别吵了。”劝架不易,阿絮叹气。
叶白衣坚持要检查周子舒的伤,他劝周子舒接受治疗,否则他的经脉即将枯死,即使神医谷老谷主在世也无能为力。
周子舒虽知慕容洛的可能救不了他,但他拒不回答。
叶白衣不想看周子舒就这样油尽灯枯,对他苦苦相逼,温客行也想知道周子舒的伤,两个人一齐询问,周子舒很生气。
“够了!大半夜的被两个男人扒衣服,成何体统?”自己干脆一把扯开上衣,露出七窍三秋钉留下的伤疤,叶白衣和温客行都惊呆了。
“是谁发明了如此惨绝人寰的东西?”
“是我。”周子舒承认是他制定的。
“......”
叶白衣顾不上感慨,赶忙把他叫进屋来先把脉。他给周子舒做了仔细检查,保证能帮他多延续十年的寿命,条件是要废掉他的武功和内力,否则治疗的时候会走火入魔。
出乎意料的是,周子舒婉言谢绝他的好意。
“你......当真?”叶白衣惊诧道。
“没了武功,苟延残喘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意义呢?前辈,我宁可潇洒活十天,不愿苟延活十年,告辞了。”
周子舒来到湖中的凉亭等待慕容洛,温客行失神的随后跟来。
“你......还有多长时间?”
“因为小容说情况有变,所以现在看,还有两年多了。”
得知他还有两年的时间,温客行很痛心,劝周子舒接受叶白衣的治疗。
可周子舒为了自由甘愿受此酷刑,并不想再废掉武功苟且偷生,温客行不想失去他这样一个知己,忍不住潸然泪下。
周子舒教训了他一顿,扬长而去。
温客行越想越伤心,他独自站在桥上吹箫,雨水肆意打在身上,浅紫的衣袍早已经湿透,可温客行却浑然不知。
顾湘回到喜丧鬼罗浮梦的薄情司,得知高崇带人血洗这里,不但杀死了47个鬼谷弟子,还把罗浮梦抓走了,顾湘向受重伤的紫煞详细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连夜冒雨去找温客行报信。
但是温客行对顾湘的话置若罔闻,依旧沉浸在周子舒的伤病中无法自拔,他仰天长叹,感慨命运的不公,然后飘然而去。
突然,一把伞撑到了他的头上。
“阿行!”慕容洛皱紧了秀眉,“你们怎么都这么不让人省心呢,师兄不知道去哪了,你也在这淋雨。”
温客行默不作声,只是看着她。
“等等,该不会你和师兄告白失败了吧......”慕容洛的声音小了下去。
温客行没理她的玩笑,还是静静地看着慕容洛。
“阿絮......还有多长时间。”
“师兄和你说了?”
“不是,是一位前辈说的。”
“前辈?谁啊?他说什么了?”
“他说,阿絮撑不过三年。”
“现在确实是了。”慕容洛见他红了眼眶,连忙补充道,“额,其实一开始我已经给他配药了,在缺少药引的情况下可以过七年,不过也许是最近总是在打架,当然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师兄的身体情况与我想的不一致,所以我换了药方。”
“阿洛,你可以救他的,是吗?”
“啊......对的。”
“阿洛,我只有你和阿絮了,我......不想失去你们。”
“......我们先回去找师兄,好吗?”
“嗯。”温客行失魂落魄地由慕容洛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