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赵淼,就瞧见了身边一道身影略过,侍画脚步匆匆朝着赵淼跑了过去。
“赵总管,你带我吧,我跟你走。”侍画仰着头,眼含祈求。
赵淼诧异地看了眼侍画,侍画冲着他眨了眨眼,示意赵淼瞧将军。
赵淼余光看见了沈知安沉沉的目光,福灵心至,立刻拉着侍画的手,将人拽上了马背,一个吆喝,马儿跑远了一段距离,远离了姜以宁。
姜以宁瞧着马背上对着她歉意笑的侍画,呼了一口气,真是大难临头各自跑。
侍画也觉着很不好意思,可是她没法子,刚刚沈知安那充满压迫性的眼神盯着她,她初始还没明白过来,膝盖就不受控制地要跪下了,等看到沈知安向着姜以宁这处抬了抬下巴,这才反应了过来。
最后,姜以宁认命地上了沈知安的坐骑。
沈知安的马名唤‘驱夏’,也是西北独有的漠马,和他父王的战马都是一个品种,这种马儿不仅比寻常的马儿高上一截儿,且不论速度还是耐力,都相当出众。
姜以宁上马儿后就想起了她的‘小糖糕’,说起来和沈知安的‘驱夏’还是兄妹,都是黎叔养的‘墨玉’的孩子。
在她进宫那一年,‘小糖糕’就托给黎叔了,现如今也不知黎叔身在何处,小糖糕是否有了新的主人。
姜以宁一下一下地顺着驱夏因着小跑而散乱的鬃毛。
“在想什么?”
耳边温热的声音响起,那股热气钻进耳朵,酥酥麻麻的。
姜以宁不自在的往前倾了些,想避开些距离,沈知安却不让。
“久不骑马,忘了姿势了么,你这般容易伤着。”
沈知安说这话时,嘴角眉梢都含着笑。
应该说沈知安从刚才姜以宁上了马厚,就一直这副神色,姜以宁觉得要是叫旁人都瞧见了沈知安这番模样,怕是就没有多少人会害怕这位‘杀神’了。
姜以宁没有回答他的话,倒也没有倔强着保持错误的姿势,骑马切忌姿势错误,容易受伤。
沈知安骑得并不快,甚至有些路程,还慢悠悠地呼喝着马儿慢慢踱着步。
“姜以宁,那是螺山,你瞧,它从这块儿看上去,像不像一个田螺。”
姜以宁顺着沈知安说的看去,确实挺像的。
“还有旁边那座,那是‘笔架’山,你瞧,它如此这般几个凹曲,是不是就同搁笔的笔架一般无二。”
姜以宁点点头,到确实差不离。
“那儿,那是五指山。”沈知安说着伸出一手,对着张开了手指,“你看,是不是就同伸开的五指一般,高高低低的。”
姜以宁透过沈知安的修长宽厚的指节缝往前瞧去,倒也是两边矮,中间高,和手指一样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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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瞧着什么景,沈知安像是事先都知晓一般,解说的也很有意思很吸引人。
姜以宁觉着今日的沈知安太反常了,嘴角一直挂着笑就算了,沈知安何时是这般话多的人了。
在沈知安指着一片稻田,说着从东北这块儿到南边那块儿,都是陛下新赐给他的,姜以宁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
“沈知安,你怎么了?”
沈知安微微侧头,看着怀里的姜以宁,拉了拉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后头远远跟着的众人,也都拉住了缰绳,停在了原地。
侍画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前方,距离有些远,只能瞧着身影,看不清神色,更是听不着一点儿声音,她只能靠猜的。
“赵总管,前头为什么停下了?”
赵淼哪里能知道这些,他侧头看向一旁兴致缺缺看风景的赵磊:“哥,前头可是有情况?你要不要去瞧瞧?”
赵磊缓缓收回看山看水的目光,回头撇了眼赵淼:“要不你去看看。”
赵淼立马摇头:“我可不敢,说实话,我是第一次见着将军笑的这般真心。”
“将军瞧着心情好,那你怕什么?”
赵淼耸了耸肩:“怕打扰了将军的好心情。”
忽然,侍画惊呼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你们快瞧啊,前面这是怎么了。”
赵淼和赵磊瞬间回过神,同时转头往前面看去。
定睛一瞧,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后一仰,倒吸一口凉气,瞳孔骤然放大又缩紧,双手紧紧勒住了缰绳,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