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难得温柔地询问,饶是如此邢艳依然吓得瑟瑟发抖,反观她的女儿镇定多了,只不过全程低着头玩着手机,偶尔抬起头来看一眼。以下就是他们简单询问的主要内容:
陆寒:“邢女士,您好,我们是市刑警大队的,想来找你们询问一些事情,希望你们能够配合。”
邢艳搅着手指头,忐忑不安地点了点头:“嗯。”
甄收安慰道:“不要紧张,我们只是例行询问。”
陆寒递给甄收一个眼神,示意他开始,甄收于是开口:“陈晨认识吗?”
邢艳:“嗯,认识,他是我的前夫。”
甄收:“他去世了知道吗?”
邢艳;“知道,小珍昨晚告诉我了。”
陆寒插了句:“你现任丈夫呢?”
邢艳:“哦,他白天在对面纸厂工作,晚上才下班回来。”
陆寒:“白天几点上班,晚上几点下班?”
邢艳:“白天八点左右吧,晚上他一般七点多回来。”
陆寒:“你这个篮子是用来装什么的?”早在进门时他就发现了这个和监控里刑艳手提的一
模一样的篮子。
刑艳:“哦,我没工作,平日里经常去附近的慈安河里捡螺狮和一些蚌壳或者是泥鳅什么的,装进这个篮子里,拿到河对面的小吃店卖给那里的老板,赚点钱。”
陆寒:“你每日下午去吗?”
刑艳:“不一定,要看哪个时间螺狮最多,有时候早上,有时候下午去。”
陆寒垂眸沉思,甄收继续问道:“28日下午你在哪儿?”
邢艳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搅起了衣角:“那天下午我正在捡螺狮,小珍的班主任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珍珍发烧了,我急忙赶去学校,送小珍去医院,照顾了她一下午,晚上的时候,烧才退了。”
陆寒;“大概是几点给你打的电话?”
刑艳:“好像是两点左右吧,因为班主任说小珍刚开始上课就开始头晕难受,因为基本上都是我送孩子多,所以我知道她是两点钟上课。”
陆寒一个眼神,甄收会意,站起身去联系陈珍的班主任了。
陆寒尽量放柔了语气问陈珍:“小珍,现在还难受吗?”
正在玩手机的陈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玩起来。
邢艳见状尴尬地向陆寒解释:“这孩子自从那天生病之后都不怎么爱理人,警官不要介意啊。”陆寒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示意自己不介意,但目光却一直盯着这个似乎沉迷于手机的孩子,于是在陆寒的注视下,孩子的手不自觉地颤了颤,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陆寒勾起了一抹魄人心魂的笑。
这时,甄收回来了,他脸色不算太好,黑着张脸对着陆寒耳语了几句,听完甄收的话,陆寒意味深长地看着邢艳母女,邢艳搅动衣角的手指越来越频繁,陈珍也渐渐放下了手机,沉默,还是沉默,就在陈珍忍不住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陆寒开口了:“今天天色也晚了,我们的询问也就到这里结束了,今天麻烦二位了,以后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询问的,还望二位配合。”陆寒和甄收起身往门外走,邢艳也起身接送他们到门口,走到门口时,陆寒突然回头:“哦,对了,找个时间让你丈夫来我们警局一趟,我们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他帮忙。”邢艳吓了一跳,但也只能笑着脸说:“好的。”
回到警局,大家齐聚向前,邢盛看了一眼后面,了然地说:“没请回来。”叶卿没忍住:
“为什么没有请回来?”甄收看了她一眼,失落地说:“她有不在场证明,怎么请?”大家惊呼,在他们看来,虽然最后没有看清人脸,但根据衣服和篮子推断,应该就是她无疑,可她竟然有不在场证明,难不成是他们弄错了?看着他们不敢置信和失望的表情,甄收说:“没错,应该就是我们搞错了,刚刚我通过联系陈珍所在学校的校长,拿到了她所在班级班主任的号码,证实了案发当天下午两点,孩子发烧在教室晕倒,班主任送往医院的同时通知了家长,班主任陪着邢艳照顾了一会儿就赶回去上课了。我又拜托交警同志查询,证实案发当天下午两点半左右,载着陈珍的救护车驶进了医院,陈珍所在的学校距离医院的确需要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大概半个小时后,邢艳的车也驶进了医院,经证实,慈安院距离医院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也就是说,如果作案的是邢艳,那么即使她从医院立马返回慈安院,也早已过了案发时间,死者已经死亡。”
“所以,邢艳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叶卿沮丧地说,没想到一个重要的线索就这么断了。断了线索,大家都垂头丧气的,提不起劲来。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怎么,一个断了的线索就能把你们打垮了,一切都还未结束,新的机会、新的线索还在等着我们发现,如果连我们都无法做到,如何替受害者找到凶手,如何还社会公众一个真相!”陆寒严厉的话语醍醐灌顶般让众人从失败的情绪中清醒过来,看着大家跟打了鸡血似的忙活起来,陆寒冰冷的眸子软化成了水,欣慰且温柔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