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吗?”
“我怀疑他被推出挡灾了,他虽是郗氏之人,可毕竟只是个小小世家子,未涉足朝堂,有何胆量行此之事,祸乱江淮,比他有来头的大有人在,他遮掩替罪的可能性极大。”
苏平津顺着说:“你是说……郗氏兄弟?”
李秦怡道:“对,没错!据我观察,郗江淮神色有问题。稍后我们试探一二便知。”
撂下此话题,他们二人直接来到院中对坐伤情的郗家两兄弟。撩开衣摆,李秦怡施施然端坐,矜贵地掸了掸裙襦上不存在的灰。
淡定自若地转过头问:“敢问两位大人,不知郗卓君因何中毒?”
郗江临摁住郗江淮蠢蠢欲动的双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又接着和蔼自若、胸有成竹回道:“殿下,经大夫诊断,卓君乃是服用过量的苦杏仁粉末猝死的。”
“苦杏仁粉末?倒是个新奇儿的玩意儿,杏仁不无毒吗,这东西还能致死?你莫要诓我!”李秦怡反问。
郗江临一脸讳莫如深,听见李秦怡的质问倒也不生气,只是简单摇摇头:“殿下,非也。新鲜杏仁寻常皆会加工,然后制作成可食用的普通杏仁。只是卓君服用的杏仁并非是无毒杏仁,而是毒性未彻底完全消除的苦杏仁,因而造成死亡。”
李秦怡:“郗大人难道真的认为郗卓君是自杀的?没有其他可能?”
郗江临也状似无奈叹息:“臣也希望卓君为他人所杀,可那遗书活脱脱摆在那儿,做不得假。更何况,那苦杏仁是卓君的小厮长恭深夜亲自去买,那医馆还存有记录呢!臣不愿接受,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罢了。”
闻言,李秦怡语气深深:“郗大人真是用心良苦。”
“既如此,今日多谢郗大人配合了。至于郗卓君的死,还请大人节哀顺变,届时头七之时,我也会亲自吊唁,送郗卓君一程的。”苏平津突然出声,到吓了现场众人一跳。
此前郗家是世家望族,郗江临又是户部尚书,他只是一介侍郎,身后并无家族支持,官大压一级,郗江临未必会好好配合。现今李秦怡亲访,皇权高危,虽说目前世家势大,舆论不由人,他们还是要维护家族在世人眼中的看法,何况于郗氏眼中,李秦怡不过一介女流,翻不起什么大风浪,因此郗江临据实回答。
苏平津话落,李秦怡便不再纠缠,挥挥衣袖起身,不经意瞟了苏平津,径直离开。
紧接着苏平津跟上。
风吹起一阵,翻起他们舞动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