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悬着的心再次送下来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买过这么贵的裙子了,先前要出席什么活动,她都是找人借,但这次为了做替身,她真的煞费苦心了。
拉斐尔太暴力,那晚扯下衣物,隔天还要扔掉的撒钱行为,她至今忘不了。
……幸好没被他扔掉。
下次演戏,她还要穿这件呢,这是她能从白月光拍摄的杂志里,找到的最便宜的同款了。
或许她应该找平替。
纪娴玉心想。
现在算是不差钱了,曹若男的集训费用也能全交齐,还有哮喘用的医药费,需要补还的债务……
纪娴玉掏出记账本,比对着手里的账单一一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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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纪娴玉带曹若男出去吃饭,送去画室的一路上,也在嘚啵嘚闲聊。
因为一周才见一次,好像总有很多话想说。
“等考上大学,我一定要赶紧改名字。”曹若男皱眉,唉声叹气。
这句话纪娴玉已经听她吐槽很久了,笑了下:“你想好要改什么名字了?”
曹若男:“没,但肯定比你改的洋气。”
纪娴玉:“……”
“我这名字是专门找大师算过的,放尊重点儿。”纪娴玉捏了把她的脸。
曹若男‘哎呀’一声撇开她的手,妥协似的:“那就是你找的大师不够洋气。”
纪娴玉替她拎着行李箱上台阶:“走吧,好好学,晚上能早点睡就早点睡,药和钱都够吧?”
曹若男:“够了姐。”
确认她走后,寻到隐蔽的地方,纪娴玉拨通了拉斐尔的电话。
电话响了没两声,很快便被接听,但入耳的是很陌生的男声,还说着一口她听不懂的鸟语。
再三确认是拉斐尔的没错,纪娴玉心想可能是他身边助理接电话才没有挂断,‘excuse me’、‘can you spack english’地试探。
但对方根本没搭理,突然就不说话了,纪娴玉用中文小声吐槽:“说的什么鸟语,听都听不懂……”
“现在听懂了么?”
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落入耳廓。
是醇正的中文,即便对方隔着手机换了种语言,纪娴玉也能听出是谁。
她心头一紧,舌头捋直了打圆场:“拉斐尔先生,我的耳朵真是豁然开朗了,您会中文……?”
电话那端一哂,并没有做任何解释,又换为了英文:“晚上八点,我会派人去接你。”
拉斐尔的声音听着温和,却有不容分说的意味,“很期待你今晚的表演。”
电话挂断得很快,纪娴玉甚至来不及眨眼。
沉默片刻,她点开银行卡余额消息,心里的烦郁顿时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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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通电话是谁?Raynes.”离开公司前,马修仍旧对那通电话念念不忘,虽然他看不懂备注,但还是能从方方正正的字体上看出是中文。
因为面对的是中国女孩,他颇为自信地用纯中文去搭腔,还没开口,电话就被夺走。
雷恩斯·拉斐尔并不理会,只希望这位情场失意,总是在他身边吵吵嚷嚷的废物表弟,可以早日回到法国。
司机拉开车门,他倾身而入,马修的手差点儿被夹住,转而向司机发难。
雷恩斯语气强硬:“不用管他。”
司机点头应是。
上车后锁好门,马修就这样被隔绝在车外,眼睁睁看着那辆黑色轿车长扬而去。
没过会儿,司机见后视镜里的人没了影子,这才轻声提醒了句。
雷恩斯解开一颗西装纽扣,‘嗯’了一声,仰头闭目小憩。
迈巴赫疾驰在大道上,影影绰绰的路灯掠过,很快就停靠在一处小区门口。
纪娴玉已经早早地在楼底下等候,七月的北城干燥闷热,哪怕是夜里八点,吹拂的也是滚烫的热浪。
她已经在楼底下等了足足半小时,明明事先约好的是八点钟,看来拉斐尔真是太没有时间观念了。
纪娴玉找了家便利店乘凉,时不时观望窗外的情况。
看到一辆豪车,纪娴玉收拾好顺便买的零食,忙不迭推开门小跑过去。
车上无人下来接应,她就上手敲了敲车窗。
车窗下移,入目的是一个女人,语气还挺冲:“干什么,有事吗?”
纪娴玉微愣:“我是……”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看到是‘拉斐尔’备注,她按下接听键,只听见男人好笑的声音:“车都能认错?娴玉。”
纪娴玉下意识转身左右顾看,好巧不巧,与斜后方车上的男人视线交汇。
几米的距离,她能看见他腕部上精致泛光的手表,以及半面光下矜贵的脸庞。
这通电话打得很及时,看见他时,纪娴玉心脏漏了一拍。
但电话里的他,却慢条斯理地说了句:“下床就不认人,我是不是应该扣你的工资。”